“醒了,醒了!”我的耳边响起了那尖声尖气的声音,见得多了自然知道他就是个太监。
“你是谁?”
“咱家姓李,名进忠,您就唤做小李子吧,太子经常这样使唤咱家。”
“她是谁?”
“她是客氏,是奴才的对食。”
“我奉太子之命前来照料您的,您中毒了,太子在查。”
“我昏迷多久了?”
“您昏迷了五天了,这两天才见你能进食。只是一直在说着胡话。说什么皇上啊,皇太后,还有这个妃,那个妃的,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太子一直牵挂着你呢。咱家以后还得靠您多多提携提携!”
“是吗?”他靠我,笑话!我现在还得靠他,否则又是一次乱葬岗之行,不过,不是次次都那么幸运的。
我只是强睁着眼睛,只是想最后看看这个令人留恋的世界。这么一下子的努力消耗太多的体力和意志,在不甘和委屈之后我又昏厥过去。
“太子妃,醒醒!”耳边响起了一丝不大的声音,我被这种声音直接又带回了人间中,我只是没有明白我究竟是醒过来了还是在梦中。
我张开眼睛望去,一张“陌生”的脸挂在我的眼前,眼前的人和眼前的称呼使我纳闷,我怎么还是太子妃,而眼前的这位侍女是谁啊?
“你是谁?”似曾相识的面孔就是认不真切。
“我是杏儿。”她说她是杏儿有点儿勉强,不过只是个称呼而已。她要叫自己做杏儿,随便。
“你是人还是鬼啊?你不要吓我,会吓死人的。”我故作承认,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看来太子妃的健忘症越来越严重了!这当如何是好?”那说话的口气有点儿像杏儿但也免不了东施效颦的感觉。
我只听到她在嘀咕,不甚十分清楚她说些什么。
“我还活着呢。你看我是活得好好的,小姐,你摸摸看。”
她敢那么说,我却不敢那么做;我此时还没有分清楚这是幻境梦境还是实境。我惶惶然颤抖着右手伸出想点触她的手腕,她觉察到了我的犹豫和顾虑,她的手主动迅捷地握住我的手,我的手猛然一缩,不过终归是犹豫,她的手很快就抓住我的手腕,我感觉到她的手暖暖的。
“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你殁了。我这段时间心里好难受啊!”既然她是杏儿,我只说出理所当然的话语。
“你昨天不是见过我吗?昨晚还是奴婢侍候您睡下的。您就忘了?”
奇了怪,真的奇怪了。
“那个歌姬李媚娘怎么样了?”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娘,终归我还不用那么称呼。
“小姐,你怎么说起她?她不是死了两年多了,是自杀的,忧郁症吧。”
“小姐,你越发奇怪了。那个李媚娘你不是挺讨厌她的,说她妩媚惑主,她死的时候,你还小。”
确实一觉醒来,再入梦时,物事全非,人早已死了,自然认母这一段是省了,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事实本来就很简单,只是自己梦中之梦?
这床我还认得,我自家的。我也没从深里问。
我自然明白这一切是虚假的,我不明白我的母亲鲁元公主这样做的原因。她应该让我明白我不是她的女儿,这样我才能与太子相亲相爱?而现在她这样做分明是与她的主旨相违背的。我不是李夫人的女人,而是她的女儿,那么我何以面对我的亲舅舅呢?
给我母亲鲁元公主出歪主意的人无非是对我母亲说:“杏儿死了,嫣儿很伤心;嫣儿的亲生母亲死了,她很悲伤;为了使嫣儿早日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就这么撒一个弥天大谎了。”
而她这样优柔寡断就无疑使我在这所谓的坑中越陷越深了。
他们长辈还是没有明白我和太子关系尴尬的症结何在。
“你们刚刚从青山逃出来,不知皇宫怎么样了?”
杏儿见我在发愣,她就知道我已经彻底迷失自己了,就提醒了我,这个杏儿似乎不是原来的那个,好像更善于揣测主子的心思。
“我们派出的人到过皇宫,只是皇宫早已封锁了,我们的人也没能进去。”
“那青山的情况怎么样?”
“也没人知道。”
此时的皇宫正在经受一番生和死的考验。
皇后见皇上驾崩后,为了稳定后宫就把戚妃投入掖庭。此时的戚妃并不慌乱,似乎这一切还是在她的算计之中,她在等待着什么。这些年来皇上的宠幸已经娇惯了她,她只是在牟取自己的私利而不择手段,至于手段太过于拙劣,使人感觉到还是水中浮萍毫无根基,一点就破。她从来就没能逃脱过皇后的算计。现在皇上一走,就再也无人为她撑腰。现在再多的挣扎也只是垂死的反应而已。
中午时分,就有内廷侍卫总管觐见皇后,不过等到皇后知晓时,整个皇宫依然被内廷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招出乎了皇后的预料。
“戚妃终究还是进步了,只是还是有点晚了。我手中自有雄兵十万,化解这些个兵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皇后旁边的侍女眼见到皇后的一丝轻藐的笑容,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内卫总管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的威望在皇上过世后,尽悉在威严的凤冠下弥漫。此时的内卫总管李将军也从远处感应到了如山似的压抑,双腿重重地跪在皇后的凤座旁边。
内卫总管不经皇上宣召怎么就到内廷了,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皇后很不高兴,谁给他权利闯入内廷?
“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乘着我们孤儿寡母的想造反?”
李将军也是一震,不过毕竟是自己闯入内廷,很不妥,只得做出解释。
“奴才不敢!不过是得皇上诏书前来接管宫廷防务。”
“谁给你的权力把宫廷团团包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