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也在，不过她那时候太小，我落崖应该与她无关。”

现在想来，这或者这才是她娘带着她住到涉川河畔的真正原因吧，却不想那位还不是死心，她阿娘在世时伤不了她，等阿娘一死就立马动了手。

沈三娘木木地接着道，“你下午问十四小姐的，你怀疑她？”

药十三手指在桌上轻点着，“你不是也猜到了吗？今天的疯马事件十成十就是她自己做的了，也算是女承母业吧，”又睨了眼脸色苍白的沈三娘，“别忘了，事发时她可是一直拉着你在马身前说吧，要动动手脚简直太容易了，也就是这么容易的手段，却是要了我半条命，或者说若是没有那位红衣人相救，我怕是才一见她就没命了吧。”

沈三娘神情一裂，“赫”地一下站起来，双目通红地道：“这也。。我。。去我。”去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她在药氏一族也只是个长老，无论是司空燕还是十四小姐，她都是拿她们没办法的。

药十三叹息一声，把盛怒的沈三娘又直直地一把攥下来，坐好，轻言道：“好了，我都不怒了，你有什么好怒的。”用手拍了拍她，“所以呢，三娘你看，现在这样一来，这里岂不是最安全的。”

半响，沈三娘点了点头，无奈一叹：“如今还真是这样了。”顿了下，她又突然说：“还记得我问你夫人身世的事吗？”

药十三点点头，说：“是与天耀的关吧？”

是问也是肯定，如今想来八成是了，天耀现在的国姓可不就是司空氏嘛。

沈三娘抿了抿唇，说：“少主慧眼，她算起来也是位公主，如今天耀的国主是她的亲哥哥。”

“果真是如此，这身份也不低啊。”

沈三娘沉着脸色，似乎一下看清了很多事情，不屑道：“再高也高不过公主的身份，现在的天耀国主司空坤，是前朝的第一异姓王，不过是皇上对他格外的器重而已，却是先皇养虎为患了。”

药十三不置可否，能以异姓封王也是个人物，不是英雄也是枭雄。

“其实说来这司空坤被重用其中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公主。”

“我娘？”

“嗯，他本身是一位富家子，在宫中当差，领着一个侍卫统领的职务，公主幼时落水被他所救，陛下要重赏他，他却推拒了，因此陛下高看了他几眼，他也是个会来事的，因着这事，直接投了军营，后来机缘巧合中又救了一回陛下，这样一来，他几乎成了荣氏的恩人，陛下对他格外看重，将镇国之本军机营一并交给他打理，如此一封再封，成了荣氏第一王。”

“倒是个人物。”药十三由衷一赞。

“可不是个人物，当年的讨伐荣氏他是第一个分裂出去，四处宣扬，他是得了天命之人，皇室无后，仍是上天惩罚。”顿了下，沈三娘接着说：“当时陛下闻言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起兵，等他反应过来，军权几乎一半已入他的手，最主要是他控制了驽机。”

“驽机是前朝之物？不是说它是司氏他们自己发明的吗？”

“他？怎么可能，驽机以前是没这么厉害的，是公主用灵力改良了些，所以才有这神兵现世。”

又是灵力，难怪了，她就说一个驽机怎么会让人如此忌惮。

药十三反应过来，“灵力还可以这样用的？不是渡人会反噬，这用来改造兵器就可以吗？”

“之前都没人这么做的，可能是公主太聪明了吧。”

药十三：“......”

这样也说得通？

前朝没落差不多快二十年了，这驽机怎么还能一直在用，而且据说三国初定时，还被几国协议烧毁，现在看来，这个毁也带了障眼法吧。

如今这驽机虽不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却也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先是用驽机埋伏萧沐尘，而后又暗伏与她。

天耀这是想干什么呢？而好巧不巧的，这两次直接或间接的都与她有关系？巧合吗？

“刚刚你说司空燕是司空坤的妹妹？”药十三理出了个小线头，“这灵族不是不与外族通婚吗？”

沈三娘点点头，说道：“少主说得不错，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司空氏当年曾从一个小部族里习了一门秘术---摄魂术。”

缓了下，她幽幽一叹：“这其实得从公主与族长说起了，逃亡之初，族长与公主本也是情同意合，不然当时皇上和皇后也不会让族长带着我们离开的，后来我们秘密潜回到灵族，也算是过了段安稳平静的日子，只是不曾想，司空氏觊觎灵族已久，族长有次外出时与司空燕偶遇，她用摄魂术控制了族长，等族长恢复时木已成舟，公主这才伤心之下带着你搬到了涉川河畔。”

“那司空燕她们知道我娘的身份吗？”

“应该是不知的，全族上下只有大祭祀和前族长知道。”沈三娘摇了摇头，又道：“司空燕的身份我们也是后面才知晓的，后来身份被爆出，她直言是爱慕族长早已放弃长公主的身份，与天耀也不再有关系，当时公主虽为正室却不管事，加上她自生产后身体大不如前，等司空燕出现后，公主自此将她活成了隐形人，而那司空燕自从来到灵族后，一直做小伏低状，且极会笼络人心，现在看来，即便是后来你落崖之事牵扯至她，她也没因此事受到多大责罚，反而是她自己主张为您祈福来抵消她的大意之过，为此，还意外收了一波好名声。”

药十三眸光一沉了沉，这样看来，司空氏是早有预谋要拉拢灵族的，者或一开始他们不知晓阿娘的身份，但日子久了，她那个灵族的爹应该也会“不小心”地说出吧。

尤其司空氏还有摄魂术在身，怕是在很早的时候司空燕就知道了她娘俩的身份，这就能说得通阿娘一死她敢直接作妖原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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