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站在南集市的市口,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一边心里合计着自己大概想买的东西,一边捏了捏揣在裤子兜里的铜板。
然后,径直的先朝着卖碎布的老太太那里走去。
待走到摊位前,看见老太太正低着头纳鞋底。余晓也没管别的,一把就扯着余晨蹲了下来,边翻碎布,嘴里边响快的喊道,
“大娘,您这碎布块都怎么卖的?”
摊主听到余晓喊她,忙不迭的往前探了探身子,回道:
“粗布这边,单一颜色儿的三文钱十块,这边带点碎花的,带点图案的是五文钱十块。那边的锦缎是十文钱十块。这底下还有素纱,这些都是,算你八文钱十块。姑娘,你要是多买,我再多送你两块。”
余晓没出声,仔细的来回翻捡着这些被裁剪的四四方方的布块。心里想着,这些都能做点什么用处,买多少好呢。
摊主老太太看余晓没说话,以为她是没相中,忙夸道,
“姑娘,你瞅瞅,这都是好布料。不瞒你说,我大儿子是北集市锦阁成衣铺子的跑腿伙计。老板看他勤快认真,就把这些裁完的边角料都给了他,让他拿回家做点别的用。这不,我寻思放着也是放着,家里又用不完,我就拿出来一些卖卖,还能贴补贴补家用。”
余晓抬起头微笑的朝着老太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又低下了头,挑挑拣拣的,将自己喜欢的碎布挑了几块出来。
余晨在一旁看着余晓,不停地在这堆碎布里翻着,找着。他又不知道余晓想干什么,只觉得这些破碎布买回去也是一点用都没有。于是,他往余晓身旁蹭了蹭,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一下余晓的胳膊肘,小声的问,
“姐,你要做什么?你打算买这些吗?这些碎布没什么用啊,你要是想补衣裳可以去奶家拿,我看奶奶那也有这些的。咱没必要买啊。”
都说做买卖的人是耳听八方,眼观四路。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余晨以为自己说的够小声了,结果还是被摊主听见了。
“小奶娃,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碎布咋个就没用啊。补个衣裳补个被面,纳个鞋底的都行。你奶奶家那些,我敢打赌肯定是老布料了。你瞅瞅我这的,那可都是当下最时兴的颜色和图案了。这有钱人家的,可都是穿得这些。你不懂不要乱说呦。”
余晓怕余晨再冒出什么话来,忙摆了摆手,说:
“大娘,他还小,不懂这些。您莫怪他。”说完,又将手里的这些碎布递了过去,说道:
“您给算算,这些是多少个钱?”
老太太立马接过余晓手里的一沓布,仔细的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三十块。单一颜色的粗布二十块,锦缎十块。她又拿了两块带碎花图案的布块加在了这沓布上面,对余晓说,
“一共十六文钱。你头回买,我算你十五文,再送你两块。就当拉你个人儿。回头你再有需要,再回我这来买。”
余晓一听,这摊主真的很好说话,也很实在。所以,她就没接着讲价。爽快的从裤子口袋,抓了十五个铜板出来放在了地摊上,说:
“成,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再有需要,还来你这。”
然后,两个人儿就一手交布,一手交钱,
余晓怀里抱着这沓布,和老太太恭敬的道了声,
“谢谢大娘。”
然后,就带着余晨往下一个目标摊位走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