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晨听了余晓的话,扭头就屁颠屁颠的往花姐家跑去。可到了门口,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敢直接推开门进去。
花姐的寡妈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厉害婆娘。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这句话在花姐家可真就不是那么回事。
花妈原就是上河湾本村的人,从小个性就要强。她娘足足生了六个带把儿的,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所以,从小就宝贝的不得了,真真儿的应了那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如果不是遇见那个挨千刀的书生,花妈应该也会在家里人的庇护下,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
可命运哪管那么多,意气风发的少年与情窦初开的少女没能抵得住年少的相互吸引。仅仅相识小半月,就偷尝了人间禁果。书生又在花妈家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连夜跑了。从此,音讯全无。
可怜花妈一个人生生咬牙忍受了家里的责备和外人的白眼唾沫,毅然决然的生下了随母姓的花姐。并独自抚养她长大成人。
估摸着到现在,花妈还以为那个书生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她不教花姐女红绣工,反而按着她一直识字读书。前两年,有些余钱的时候,还曾送过私塾读了一阵儿。大约摸,总是希望,在那个书生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他们的女儿有多么的像他,多么的优秀。
这些闲事还都是爹娘在世的时候,因为娘给花姐介绍活计,和花妈闹了不愉快,然后和爹吐委屈的时候,余晨在旁听见的。所以,他站在门口还真有点发怵。毕竟是个七岁孩子,能有多大个胆子。
巧了的是,余晨一筹莫展的蹲在门口土堆砸石头的时候,花姐碰巧出来倒脏水。她一抬头,就瞅见了正紧张兮兮的望着她的余晨,搞得花姐自己也有点小紧张,她几步走到了余晨身旁,也蹲下了身子,问道:
“晨哥儿,你怎么来了?”
余晨只觉得在大门口,还是有点不安全。就拉着花姐又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悄悄的回答道:
“花姐,我姐让我来找你问些事,不知道你方便不?”
花姐明显愣了一下,说到底,她和余晓虽然在一个村,可并没有什么接触。和他们的娘管氏倒是常来常往的,主要也是在她手里拿了些绣活,贴补家用。这现在婶子也……,
“你姐?晓儿姐么?她有什么事找我?”
余晨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就直接按照余晓说的回了话,
“我姐想做些手工绣活。可你也知道,她前些天落了水,伤了脑子。事不记得了,手上的活也不会做了。又不想带我回老宅,就想琢磨些旁的挣钱道道儿,把家挺起来。但是她实在绣不出来,这手上也扎了好几针。所以,就想让我问问你,看能不能帮着一起做,然后给你结工钱。”
花姐听到这,以为就是帮个忙而已。所以,张口推辞,
“不,不,就是伸个手帮个忙,还要什么工……。”
余晨一看花姐这么大反应,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说:
“花姐,你莫推辞。我姐说了,这是个长久的事。她得和你细商量。这不,让我过来找你说一声。你得了空去趟我们,你俩再商量。哦,对了,我姐说越快越好。我得先走了,免得一会儿花大娘出来了。我这……。”
余晨这么一说,花姐就听明白了,也忙说道,
“你先走,跟你姐说一声,我过了晌午就过去。”
余晨微笑着应了一声,
“得嘞。”
就转过头,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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