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日之后,大军离濮阳仅剩下不到五十里的路程,此时一直躲藏在中车之中的武青绫却遇到了麻烦。因为她突然接到前军斥候的报告,言之,稿慰大军的特使马队,已经在濮阳北门列队,两个时辰后准时出发,半日内,就可与大军会合,而后就地举行犒慰仪式,以彰王上恩泽。
武青绫接到报告之后,脸色瞬间铁青。这下麻烦可大了,卫王的犒慰特使前来稿赏大军,要是发现了大军的主帅不在中车之内,而是擅自离开大军,不知哪里去了。那是什么罪责,她这位安平君府的大小姐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按大卫国的军制来讲,主帅擅离大军,可等同于叛逃之罪。叛逃之罪,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卫冉伯伯就是因兵败,而被卫王强加了个通敌叛国之罪,以致失掉性命,如今,子岭哥哥不在军中的消息,一旦被犒军特使得知,那子岭哥哥……”武青绫不敢再往下想了。
“怎么办?怎么办?”焦灼不安的武青绫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中车之内团团而转。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犒军特使知道子岭哥哥不在军中!”武青绫虽然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但却如同发誓一般,在心中暗暗做出了这一决定。随之,对着外面中军司马传令道:“传令大军停止行军,原地休整!”
中军司马应了声“诺”便令旗一挥,命令大军停军休整。将士们已经习惯了这说停便停的奇怪军令了,像这样的军令一路上至少也得有几十次了,只是每次休整时间的长短不一样罢了。
紧接着武青绫又召来了那位前军斥候,问道:“可知,此次的犒军特使是谁?”
斥候答道:“听说,好像是荡公子。”
“什么,怎么会是他?”武青绫突然大喊起来,吓得斥候连连低身拱手,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恐惹怒了这位安平君府的大小姐。
看到斥候如此样子,武青绫也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便吩咐道:“好了,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斥候如同犯罪之人被特赦一般,连行礼都忘了,三步并作两步的逃之遥遥了。
然则,武青绫此时又哪有闲心去关心这个斥候?在听到稿军特使是萧荡之后,本就焦急不安的内心,更加紧张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武青绫在心中自言自语道,“要是太子是犒军特使,那还好办,凭安平君府跟太子的关系,借故拖延上一些时日,想来不难。何况,建哥哥他还……”想到这里,武青绫的脸突然一片绯红。但她马上就停止了这个其自认为很是肮脏的想法,并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几下,才又自语道:“我怎么还能这样想呢?如今,我已经是子岭哥哥的人了,可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了……”
武青绫在这里无比着急,而此时的卫子岭却也正是到了锻造剑脉最关键的时刻,因为他已经开始锻造第九条剑脉了。要知道,剑士修炼一途,除了靠勤修苦炼,更重要的是要靠资质和机缘。前面已经提到,能修炼出三条以下气脉的剑士资质只能算最下品,能修炼出四条到六条气脉的剑士资质算得上是一般,而能修炼出七条到九条的气脉的剑士资质就可以称得上品的了。虽然传说中好像还有一种资质绝佳的剑士,最多能修炼出十二条气脉,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并没有人见过。
卫子岭已经开始锻造第九条剑脉了,那说明什么?当然说明他的资质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上品无错了。可是别忘了,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位全身经脉堵塞的绝脉少年呢!
说来奇怪,如果按着每锻造一条剑脉,都要花费上一条剑脉双倍的时间来计算,卫子岭锻造九条剑脉至少需要二百五十五个半时辰,一日为十二个时辰,如此也就是至少得二十多天。可是卫子岭仅仅是用了近十日的时间,便开始了第九条剑脉的锻造。不用说,这多半又是其体内气魂的作用了。
只见第九天剑脉的锻造速度异常的缓慢,那条如铁水般赤红的剑脉,就如同钻到岩石中的蚯蚓一般,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就是停滞不前的。
但卫子岭却似一点都不着急,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如同入定了的老僧一般,双眼微闭、呼吸缓慢而均匀……
等等,这哪是什么老僧入定,这分明就是神智不清,晕死过去了吗!看来,此时正控制其体内真气锻造剑脉的并非是卫子岭本人,而是他体内那个神秘的气魂。
如此看来,卫子岭不仅资质尚佳,而且还拥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逆天机缘。若非是其体内的气魂屡次出手,卫子岭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如蚯蚓般的第九天剑脉,仍旧极慢地向前移动着,看来如果不出意外,这第九条剑脉的锻造成功,那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了。
然则,想象中的顺利却被突然出现的变故所打破,卫子岭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在其醒来的一瞬间,便呲牙咧嘴地嚎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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