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吕,坐,坐下说。”
“张医生也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们聊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啥话呢,快坐下,吕大队长,你们哥俩好好聊聊,我还要看看其他病人。”张露给吕正海拉过来一条凳子,转身端着药盘走出了病房。
“正海,这么晚了你也还没有睡啊。刚才怎么回事?”
“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和你聊聊天。结果刚到门口,看到这个吴院长鬼鬼祟祟地在你门外面,我以为他要对你不好。”
“他是个医生,还是个院长,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吧。”
“反正也不是他说的好意。如果不是对你有恶意,那你得提醒张露留心一点他。”
“好的,谢谢提醒。对了,你肯定有事,跟我说说。”
“哎,我也说不清,这几天有点莫名的烦躁。你也听说我们的调研报告和布防图被丁总扔了吧。”
“是的。我正想问你呢,是不是我们写的不好。”
“不是不好,是他压根就没有看。”
“那是为何。他有说什么吗?”
“我看他不是对我们的调研报告不满意,而是对我们端掉那个加工厂很鬼火。”
“加工厂?”
“恩,那天在他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对不起,正海,没想到弄成这样。”
“跟我道啥歉啊,我也是没有想明白。连丁楚琀听后都发脾气,说我不是男人,顶不住骂,我是莫名其妙啊。”
“正海,你说,会不会是?”
“啥意思,你是说?”
我冲他点了点头,我两想到了一块,那么大的功劳都适得其反,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不该打掉那个加工厂,也就是丁怀仁在乎那个加工厂继续存在,加工厂存在就可以给敌方创造价值,敌方得到好处,我们丁怀仁还高兴,只能说明……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和吕正海此时对望的眼神已经超出了我和张露对视的表情和时间,我们各自脸上原本大大的问号逐渐变成了大大的感叹号。
吕正海额头上开始有汗珠流了下来,他的脸色突然变成了铁青,我透过他的眼神看到的不是秋天的菠菜,而是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
这个出生入死N次的侦察队大队长,战场上雨点多的子弹都没有让他缩头,这下却如同游客掉进了老虎笼子里,由原来逗老虎玩的高兴变成了对老虎的恐惧,最后变成了对死神的恐惧。
“正海,正海!没事吧。”
我唤醒了顽自沉沦的吕正海,只见他头上大滴大滴的的汗珠往下掉。
“怎么了,你是,是什么让你吓成这样。”
“哦,哦,没事,没事。”他稍稍缓过劲来,说话吞吞吐吐。
“没事,正海,真要是那样,祸也是我闯出来的,我来承担吧。不能影响到你。”
“你不知道老板的为人。如果有人阻止了他的道,他会赶尽杀绝。”
我之前就听说过丁怀仁的威名,世人对他的个人崇拜远远不止源于他的恩泽和治理有方,还在于他的残暴。他的嚣张天下人都知道:只许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
“这样吧,明天我就去请罪。”
“不,别去,我们暂时别动,再等等,你先养好伤。估计这次能救我们的,只有一个人了。”
“谁?”
“她!”
远在异国他乡求学的丁楚琀此时正在图书馆里翻阅着书籍。
本来对毒.品压根不感兴趣的她,因临行前我的嘱托,她现在几乎钻遍了附近几所高等学府的图书馆,以“海.洛因”为关键词,到处搜索相关的报纸、书籍或杂志,不管是英语的、法语的,还是俄语的,她统统搜括囊中,就是为了放假能把我感兴趣的东西带回来。
一个学期快过去了,她搜集了满满一书包的资料,她将这些资料按毒.品的起源、泛滥、危害以及世界著名的毒枭等分类整理。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就剩最后一部分世界著名毒枭还没有搜集整理完。
世界第一走私:坤沙集团。
“哎,这个有点耳熟啊。”
丁楚琀用笔帽顺着自己的右耳发梢梳理了一下,借此打开她的思绪。
“应该是在哪本书里读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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