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漆黑的异国之夜，繁华的高大楼宇装点出了外国人的年味，让苏之恩不由得有些伤感，这几个月她改变了许多。

比如，和仆人司机的相处得很好。以前在苏家，一帮人围着忙前忙后，伺候这个伺候那个，但是除了楚姨，她从不会跟任何一个下人亲如朋友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和苏之恩有交道打交情的都是身份地位财富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多洛塔带着胜利品满载而归，她累坏了。苏之恩想起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很希望此刻他能在身边，想着想着，就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那边是忙音，无人接听。

苏之恩垂下眼帘，幽黑的车内，她眼底的寂寥无人看透。额头用力地磕在窗上，万家灯火飞逝在清澈的眼波之中。

不知不觉，车子入岛，没有那么多高楼建筑，晃过林间的漆黑神秘，越是接近别墅，就越感觉那幢小楼在发光。

大雪下了有两个小时，几尺厚的雪湮没了庭院，别墅的等早就远程开了，灯光映在雪面上，整个建筑物像是自体发光的天堂。

忽而，苏之恩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大门旁边晃荡。

“Jack！看房里有人！”苏之恩惊呼叫来退役老兵司机。

光头恶霸模样的Jack本来正在和多洛塔卸后备箱里的战利品的，一听到苏之恩的惊讶，他目露凶光，青筋似乎要暴起，冲锋衣下的肌肉仿佛凸起。

Jack打头阵，手平着摆在后面护住两个女人，三人在雪地里走路就像猫一样，他们的神色无一不是露着紧张。

不知道来者何人，这里又不是普通地方，对于苏之恩他们来说胜算是很大的。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那人背靠大门的罗马柱子后面，“叮”得一声一团小火苗从那人的围着的掌心中窜起来，一股苍白的烟升腾而起。是个男人，苏之恩跟在后头看到了那男人的下颌线。

等等，好像有点眼熟......

还没等苏之恩反应过来，Jack一个擒拿就要压住那个男人。男人的反应的极快，立马就用烟头要刺向Jack的脑袋。

在那男人转过身之际，在猩红的烟头要落入Jack的额头瞬间，他们都互相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目。

原来，是方为。原来，是之恩和他们。

局面僵持了大概两秒，纷飞的大雪呼啸而过。

Jack打破了僵局，他意识到自己的作为立马僵直起脊背，垂下脑袋：“非常抱歉，方先生！”

方为收了收未灭的半截烟，接着放在唇角，说话有些含糊，嗓音低压，拍了拍Jack的肩头：“没事，你的反应很好。之恩交给你，我放心。”

听到上级的肯定，Jack的脑袋更加低垂。

方为穿得单薄，只一件过膝皮衣，内衬是一件纯羊毛高领衣，他的太平洋宽肩上还停了一些积雪。多洛塔：“一场乌龙！大家都快进去！外面简直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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