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易,因身份特殊,本官暂无权力处罚此人。然,有巡查监察使,兼任京城下派特使的王大人在,本官希望王大人能够给百姓们一个公道!”木县令愤然地瞪着下方的宁易,偏过头来,朝着王牧羽请求道。
王牧羽亦是瞪着宁易,杀意十足地说道:“这是自然,宁易此人仗着权势,以个人利益为先,且滥杀无辜,制造多起风波。按照大吴律例,将被打入天牢,择日问斩,以儆效尤!”
宁易听到自己会被打入天牢,择日问斩的时候,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一个踉跄,竟是腿脚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而高县丞的神情,就颇为淡定了些,他注视着上方的木县令,缓缓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的你我相斗,竟是如此结局,我本以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来防止你木正翻盘,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可现在仔细一想,原来你一直在卧薪尝胆,想来今日之事,你早就预料到了吧。”
“不过,你不会真的以为,将我拿下,就可以让这场风波停下来了吧?”高县丞复杂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真的在笑木县令,总之是很复杂的语气。
“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早就已经做了后手!”木县令皱眉,冷声质问道。
高县丞愣了愣,这才摇了摇头,说道:“倘若没有王大人和这支精悍的士兵队伍,那么我倒是有这个后手,至少能在死前,拉几个人垫背。”
此番话听在不同人耳朵里,有着不同的反应。
作为高县丞许久的老对手了,木县令可以肯定的就是,这番话还真有极大的可能。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别说高县丞这样老谋深算之人了。
“既然这样,那你会觉得本官摆不平?除非,你认为自己也摆不平,意思是说,还有人在暗中捣鬼?”
当木县令说出此话之时,高县丞明显露出一副笑意。
他点点头,轻笑道:“木正啊木正,你的嗅觉依旧灵敏,只是你能猜到吗?”
木县令沉默不语,要他来猜,挺难的。
在一旁很久不吱声的李珩,脑海里倒是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
“莫非,是狱中的高桂娥,同大山里的那个谋组织,联系上了?”
李珩本来还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联系起来,但他越想就越发觉得这个,是真的有可能的。
“或许,还得加上隔壁幕县县太爷的手笔。这人,手段当真了得。”
李珩想到这里,对于隔壁幕县那个县太爷,很是忌惮。
他总感觉,这人所谋甚大,感觉在不断渗透周边县,暗地里发展势力。
黑虎山土匪,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高县丞,不知可知道,在我被岳军要等人带回县城的路上,是何人雇佣的黑衣人,来截杀我呢?”
李珩见没有人说话,正是有些事情该解谜的时候了。
“李珩?你很不错,在那个谋组织的人精心设计之下,依旧能够突出重围,诈死逃生,还能混进县城,同范家等做了一系列的事情,让假新米一事提前曝光,很多事情,背后总有你的影子。”
高县丞这还是第一次同李珩,如此和气地说话。
前几次,为了所谓的县丞人设,他才需要作出那副态度。现在倒是好了,县丞的职位暂时停止了,倒是不需要考虑太多。至于暂时的期限,大概是这活着的时日吧。
“我一开始,只是把你这个上门女婿,当成另一个突破口,这才将你诬陷在涉嫌买卖公田一案中。至于截杀一事,倒不是我所为。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儿,说给你听一听,也行,反正总不能带到地下去吧。”
高县丞笑了笑,神情自若,是真的很豁达,感觉看透了生死一般。
“你说。”
“这事儿,还得看宁特使,他的本事可大了,还没来午县,便是率先和隔壁幕县勾搭上了。我听过一些风声,说是本来这午县的京城下派特使,并非是宁易,而是另一个人。但京城宁家暗中谋划,就让宁易顶替了上去。”
高县丞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木县令,又道:“这宁家专门派人顶替,目的肯定是不单纯的。而坊间传闻,木正的妻子,是宁家跑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在其临盆之后,连同婴儿,均是被一队黑衣人带走了。”
“后来,只在一家农户里找到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屋子里正好有一对夫妻,被人无情抹杀。特殊的一点儿,就是这两人中的农妇,亦是刚好临盆。也就是说,很难确定这里面,谁会是真的那个呢?”
高县丞始终看着木县令的脸色,见其并没有什么反应,心头暗暗叹息,看来这人确实是历经磨难,内心早就被自己练得水火不侵。这一点儿,倒是和高县丞自己相似。
“这个,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而已。”
高县丞正色地说道:“之前涉及我女儿桂娥谋害亲夫未遂一案,李珩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李珩回忆了一下,点头道:“自然。”
“那你应该是记得,当时木正拿出一枚玉简,让本就掌握衙门大权的自己,很是容易妥协了。你觉得,这枚玉简,简单吗?”高县丞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宁家派宁易而来,特使只是个表面身份,上门提亲也只是表面文章,真正想要做的,实际上就是要将这枚玉简拿到手。”李珩本来就有一些猜测,只是现在更加确定了而已。
不过,这玉简的问题,终究还是得看木县令。
李珩之前就想过,为何木县令能够一眼瞧出自己身上那枚一字并肩王的令牌,现在确认了一下,应该是木沁的母亲,在留下那枚玉简之时,就已经提到过一些事情。
如此一来,才逻辑上有些通顺。
“既然说到这里,本官躲避了这么多年,还是说出口吧。反正,此间事了,本官就要前去京城。多年的畏畏缩缩,让本官活得太累了,终究是要一些结果的。”
木县令叹了叹口气,掏出那枚精致的玉简,朝着堂下看去,又道:“你高伟说出这些话,不就是想看些笑话么,现在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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