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心思细腻,必能达成所愿。”紫竹笑了笑,又走上前来,“娘娘在宝华殿跪了这许久,想来膝盖定是不舒服的,奴婢伺候您沐浴,再涂了药膏子揉一揉,可好?”
姚湘点头,丢下手里的扇子,缓缓起身,果然膝盖有些肿痛。
心里不由的咒骂起太后来。
这一连几日,太后日日早上请安后就带着后宫嫔妃去宝华殿祈福,一跪两个个时辰,直到午膳时候才放人走。
而她更是要多跪一会儿,好好把众人抄写的佛经烧完了才能走。
这不仅跪的难受,离开的时候外头太阳正毒辣,便是打伞都晒得生疼。
等着吧,如今她受的罪,终归是要讨回来的!
毓秀阁里,叶筠也正由丫头们揉腿。
“婕妤这皮子娇嫩,素来是经不得一点儿磕碰的,这般跪下去可怎么得了。”绘月心疼。
其实叶筠也奇怪,明明是一样的跪,但好像就是她和芳修仪有些受不住的样子。
那跪拜垫着的蒲团,看着厚实,一跪下去就压的格外扁平,并不像是塞的厚实棉花。
若真是这样,那估么就是太后故意为之,想刁难了。
叶筠眸色闪了闪,“这也跪了三日了,不知道外头如何,前头皇上如何,白术,你去叫膳房准备几样清凉解暑的甜点,替我送到九宸宫去,该说的话,不用我教你了吧。”
“婕妤放心,奴才省得!”白术嘿嘿一笑,就退出去了。
如今白术已经很能独当一面了,几乎对外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做,绿荷帮衬着打探消息,内里就是绘月和南栀带着绿梅、绿芝。
经过这一年的历练,也都挺能干的。
至少眼下是将毓秀阁守得铁桶一般严实了。
不过,有能干的就总有稍逊一筹的,但这就是后话暂且不说。
白术将甜点送到了九宸宫,宁琛忙着,自然见不着,但是怀安却还是能见着了。
“安爷爷,我们婕妤给皇上送些点心,您看方便吗?”
说着,手里就不动声色的塞了个荷包过去。
怀安一抹就笑了,“这会子皇上是该歇息了,明婕妤素来最有心,你也别与我客气,叫什么爷爷,我略长你几岁,叫哥哥就是了。”
“哎呦,承蒙哥哥瞧得上,那这事儿就劳烦哥哥了。”白术也笑,又压低了声音,“这后宫的主子们,可在宝华殿跪了些日子了,也不知宫外如何,到底是为百姓祈福呢,婕妤也关心着,那腿都跪肿了。”
怀安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明白了。
拍了拍白术的肩膀,“娘娘们的苦心,我定说与皇上知晓。”
宫里都是人精子,几句话就揣摩透了,这种时候卖个人情,那可是给自己留好处。
至于该怎么跟皇上说,那就是怀安的事儿了。
反正叶筠是不想跪了,倒不是说她心里没有百姓苍生,只是太后做的这事儿分明就是拿祈福当幌子磋磨人。
她是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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