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伺候的好皇上!”太后低喝一声,“去给哀家倒杯茶来,德妃,你来给哀家上药。”
叶筠忍着气,起身去外间倒茶。
被使唤的温德妃面色也不是很好,接过药膏去给太后上药。
说白了,谁都不愿意伺候这个老太婆。
事实上太后只有四十多岁罢了,十七岁入宫伺候先帝,二十岁生了宁琛,眼下也就四十三。
保养的也很好,皮肤依旧是细腻的,只这样看外貌,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但是这几年太后的脾气愈发不好,总是满心怨怼,看谁都不顺眼,慢慢的就显出几分尖酸刻薄来。
看起来就让人不想接近。
叶筠实在想不出,宁琛能是这样一个女人生的,其实母子二人的眼睛和鼻子很相似,但其他地方就不像了。
眼瞧着性格也不太像,估么还是像先帝多一些吧。
略略整理了一下情绪,叶筠才端着茶进了内室。
太后拿过茶杯,本想挑刺,但没想到叶筠倒的就是一杯温茶,不冷不热,恰好入口,也只好作罢。
喝了两口就丢开了。
这会子煎药的小宫女进来了,托盘上是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后头还有八宝盒装着的蜜饯。
温德妃先舀了一勺倒在旁边的小盏里,试了试温度,而后才端起药碗,坐到榻边去,用勺子喂太后喝。
叶筠在一旁瞧着,心说拿碗一口干了不好么,非得慢慢喝,苦半天。
不过这话她才不会说,方才太后那样恶意挑刺,多叫她苦一苦的好,省的老人家精神十足天天上蹿下跳的。
兴许是苦药真的叫太后难受了一下,被叶筠伺候着吃了两颗糖渍梅子就躺了下去。
但就算是她休息了,也不叫两人下去歇歇,全都赶到外间去抄写佛经。
说是祈福,这样能叫她身子舒坦些。
这一抄便又是一个半时辰,太后就在里头睡觉。
毕竟受伤了,总是精神头不足。
等外头两人抄的手腕酸软,又到了太后用午膳的时间了,再度进去伺候。
太后不便下床,是内务府的人制了一个小木桌就放在榻上吃。
宫里是病中不易沾染重口,清一色都是寡淡的菜,多为蒸煮的东西。
显然太后是不爱吃这些的,她一贯喜欢吃肉,偏辣口的。
看着那粉蒸排骨、开水白菜就难受。
“膳房的人是怎么做菜的,这种东西怎么叫哀家入口!”太后拿起筷子狠狠戳了戳离她最近的一道鸡茸酿豆腐,很是气恼。
福芝忙跪下来劝,“娘娘,太医吩咐了,您不能吃辛辣之物,否则不利于凤体康健,这些菜也都是膳房费了心的,您为着身子,好歹吃些,过了这个月,您的饮食里就能稍稍添些辣味了。”
温德妃也跪下去,叶筠就跟着,不过两人都不说话就是了。
端看温德妃那麻木冷漠的神情,就知道这已经不是太后第一回这样闹了。
果然,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后还忍着气吃了半碗米饭。
这时候福芝委婉的提醒了一句,两位嫔妃还没用膳。
太后看了二人一眼,指着桌上道,“这些菜哀家也没怎么动筷子,丢了可惜,就赏给你们了,也省膳房再送一趟,去外头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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