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茶花镇上花灯大放。
老百姓们的日子正常了起来,镇上的妖魔被驱除,大伙儿的心情多了一丢丢小兴奋那在所难免。
各家门口此时多了几盏节祭时才会挂起的花灯,上面贴着张牙舞爪的符咒,用来驱妖辟邪。
这符咒是有些效果的,只不过大都是些只能抵御小猫小狗的把戏,若是白娘娘来了,那便只能上一言不合就撑伞的许大官人了。
银子嘛,自然都是神符道的修行者们赚了,他们撰写符咒,刻印法器的能力不是白瞎的,要不说花小乙家里没矿咋还是个款爷呢?
此时,暖香阁。
几位粉红纱裙,胭脂味浓厚的姐姐们攥着手里的丝帕,望着眼前乌压压一片,眉头紧锁。
男人,太多了。
选哪个?好晕的说。
此前因为妖魔作祟,镇上的男人们都老老实实缩在了家里,夜半时分,只能看着家里的八婆望洋兴叹。
菜板,猪什么的太恶心了,我还是去修行《青春修炼手册》去哇。
而这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暖香阁爆满!
就在方才,有两个地主家的少爷们因为插队的缘故大打出手,有一个直接被抬回了家。
这里不似京城,宵禁制度如同虚设,所以乡下的男人晚上很浪的。
正此时,一个老汉推着独轮车走过,看了看那边拥挤排队的人群,撇了撇嘴,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回头,刚好看见了一道帅帅的身影。
那人一席黑袍,手握折扇,背上绑着一个漆黑的布袋,虽是一身侠客打扮,却不掩那人眉宇间散发的秀气。
老汉摇了摇头,推车远去,我若是有这颜值,哪怕不用年轻二十岁,也定是能打的。
微红的光晕打在脸上,陆鸣抬着轻快的步子接近了前方密集的人群。
青楼这地方,他内心是十万个拒绝的。
奈何手下的人着实靠不住,他早有听闻,这暖香阁里的花魁红袖姑娘甚是难缠,作为暖香阁的头牌,撩拨的手段着实刁钻,据说这姑娘至今还保留着自己的初夜。
虽然镇上的男人多多少少知道她是鬼市的引线人,有种只引线不卖身之嫌,但男人们哪儿能答应?也不知口袋里的银子在这位姑娘身上砸了多少,可总觉得不亏,自己就是她心中的那个唯一。
于七安那脑子和颜值逗逗寻常姑娘还行,若是遇上这位,怕是只能选择吃瘪自闭。
至于花小乙,不难看出,那货就是个莽夫,装什么深沉,估计连姑娘的石榴裙都摸不着吧?!
而陆鸣今日前来,倒不是馋那姑娘的身子。
在前世的学霸生涯中,他成天被书海和试卷淹没,连和姑娘牵手的机会都没有,怎会有舞刀弄枪的正确打开方式?
况且,他想象中的爱情就是,纯纯的,大海,春暖花开,还带些古灵精怪。
总结来说就是,比霏雨多点脑子就行。
妓子?有点恶心哇?也就七安不嫌弃。
我这是为了茶花镇的安宁长久而做出的牺牲。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站在了队伍的尾部。
排了好一会儿队,陆鸣才来到队伍的中央,旁边交头接耳,哄吵一片,他的气定神闲倒是与这些人格格不入。
不难看出,这队伍里是有修行者的。一般来此的修行者,大都意在鬼市,意在那花魁的怀中之物,身子什么的并不会多想。
可察觉到多了几个竞争对手,他心中不免紧张了几分。
就在这时,眼前的哄闹突然停了一下,众人的目光一下锁在了暖香阁大门口。
“是老鸨子,老鸨子出来了!”
旁边有人作出提示,陆鸣随众人伸长了脖子,向前观望。
只见一个穿着富贵,佩饰雍华,粉底深厚的中年妇人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笑容满面地跨了出来,站在人前。
有人直接坐不住了,戳着手指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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