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天的会,边瀞只盼着早点回家瘫倒,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沙发土豆。
旬阳则号召去健身房锻炼:“越是疲倦的时候,越应该运动。”
“道理都懂,依然并不想做。”边瀞钻进出租车。
“来嘛,离你公司那么近。何况…”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有戏看!40F号老大姐,哈哈哈,在撩小熊,啧啧。”
40F,是同一个健身房,经常跳操课会遇到的一个大姐,目测奔五,由于体宽胸大,得此代号。
“没兴趣。”相比回家的渴望,边瀞对这种事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但你也别去跟娜娜八卦。”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跟她说这个。自己不吃的东西,看见别人勾搭,也是会不舒服的。”旬阳表示懂事,但也钦佩道:“已婚人士就是奔放。”
而另外一个已婚人士,在边瀞进门的时候,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惊X,惊吓谈不上,但肯定也不是主人公自称的惊喜。
发小张怡从厨房里嘻嘻哈哈地跳了出来。
“吓死个谁啊,我还怀疑我不大可能没关灯呢。”边瀞一边换上她的软底拖鞋,一边嗅起了室内的饭菜味:“哇,大厨上线。你就不怕我在外面吃饭,没那么早回来。”
“不怕不怕,我就煲了一个响螺鸡汤,今天不喝完,明天也能喝。”张怡回到厨房端汤:“我本来就是来躲清净的,你不在我也完全可以自处的。”
边瀞才意识到时间真快,确实已经是到了上个月发小说的“下个月”。
“你这躲清净的,不应该包括彻底罢工吗?”边瀞讥笑。
“可不是么,这顿是作为交房租,而且汤要天天喝的呀,我煮够四天的量了。明天开始就顿顿外食。你可得给我买好吃的。”张怡摆好菜坐下,夹了一筷子青菜给闺蜜,又突然停在半空中,转而放回了自己盘子里。
边瀞其实是非常不喜欢别的给自己夹菜的,包括敬酒文化,也是她适应不了的。好在工作和生活圈子通常用不到这些,最多遇到敬酒局装死装壁花。
张怡叹了口气,自怜道:“唉,我是当保姆伺候人伺候多了,惯性了。”
“嗨,那不还是你自己的闺女、儿子、老公。”边瀞觉得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听不得这种马后炮的抱怨,或者纯嘴炮而后生活继续。
“不被认为有价值,我家晓钰已经看不上我选的衣服了,也不愿意我去学校接她。”张怡忿忿。
“小姑娘有自己的审美,不好吗?有宽哥的司机,你是没必要跑来跑去。”
“还说呢,宽他们公司效益不好,配的司机都没了,他现在自己开车。”张怡幽幽地叹气:“这就更不知道每天去哪了。”
“啥意思?想知道查行车记录仪呀。”边瀞笑。
“我是那样的人么?而且他不会删记录么?随便吧,正常也没有人愿意当两个娃的后妈的。宽也还没到那么大魅力。尤其我们家老大那么有主心骨、那么难搞。”张怡笑,说着跑去行李箱里翻出几根金条:“老规矩,搁你这,有空帮我折现了存着。”
“心疼宽哥两秒钟。”边瀞掂了掂其中一根小黄鱼。
“春节压岁钱换的。我出来是躲婆婆和大姑子的。那两位号称房子装修,要来住三个月。当然,你放心,我在你这,就呆四天。周末还得赶回去送娃上课呢。”张怡第三次叹气。
“你这躲的不是落人口实?”边瀞多少也知道张怡婆家的那些麻烦,大姑子离婚后性情越来越古怪,住在娘家,婆婆是一个老公主,虽然也柔柔软软的,但需要人哄着捧着。
“不出来透口气,如果爆发了,那更严重。”张怡很确定自己的行为正确:“唉,结婚真的要考虑清楚对方家庭情况,比谈恋爱现实。”
“嗯,那还不是考虑生孩子的问题吗?不然无所谓没有一纸婚书,关系也简单。”边瀞坦白自己的真实想法。
“非婚生子女也之后是可以落户口什么的,但现实是一个人未必有养娃的能力啊;一旦有两个娃,真的是没有上班的精力了。”张怡以前大学毕业也是在外企上了两年班的,后来被近水楼台地嫁给大自己十岁的金领老公,很快怀上了大女儿,就此做了全职太太。
“嗯,主要是一个人养太费劲。但你也心疼老公一点吧,现在经济环境不好,他一个人养一大家子,压力也是很大的。”边瀞扫了一眼张怡的行头。
“我不也是给他挣面子么?不能就此人老珠黄了呀。而且同学家长也是要暗战的。”张怡显摆了一下今年新出的网上很红的大牌手链。
“国际学校真有必要么?”边瀞撇嘴。
“你是相信基因。那我就承认我没学习基因好啦。”张怡笑:“唉,其实我也很担心宽的健康,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边瀞不想用中年危机警告闺蜜,一个人的消费观是很难改变的,低头闷声喝汤。
“明天晚饭不用管我哈。”张怡考虑了很久,从假装轻描淡写的语气上听得出,不然枉边瀞认识她十多年。
边瀞很讨厌被当作幌子,但这位朋友的性情她也是太了解了,从大学认识开始,就是一个重色轻友之徒,因为外表有欺骗性,从来也不愁裙下之臣,倒是没想到会早早结婚生子,洗手做汤羹。张怡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主儿,并不敢做什么真出格的事,但素来喜欢招猫逗狗,享受别人的讨好过程。
成年人不自己经事也是旁人劝了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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