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种种想法与猜测让姬尘华慌张不安起来。若她想的是真，楚王的确犯了谋逆之罪。

“陛下也怀疑过那日闯入小舟殿杀了几名侍卫的人，其实是楚王。”

卫沽行的话让姬尘华心中一跳……

“但楚王为何会忽然知道此事，这实在是不可能。”卫沽行双手交叉，侧头看向姬尘华，“于是，我就给他设了一个圈套，把你给抓来了。”

姬尘华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利用我？”

“我也没想到楚王会这么快暴露这个秘密来威胁陛下派人寻你，起初我以为至少要将你关在那木屋十来天他才会迫不得已——”

“你卑鄙。”姬尘华咬牙，她没想到卫沽行居然会这么不择手段，让楚王陷入险境。皇帝既知楚王已知诏书之事，为保皇位，便留不得楚王了……

“所以，华儿，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派人送你去大楚，等到楚王死后，再暗中接你回沈府。”

“卫沽行，你别做梦了。如今，便是做你的妻，我也绝不会答应了。”姬尘华咬唇，决绝道。

“那么第二个选择，我让你回到楚王身边去，若是你肯暗中助陛下监视楚王。那么哪怕来日楚王造反，陛下都能留你一命。”

“卫沽行，你还想利用我。”姬尘华对眼前人彻头彻尾的失望，“我是殿下的妻，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背叛他。”

“尘华，你一直都是个清楚事理的。可怎么就让楚王对你的好迷惑了眼睛，他肯帮你，肯宠你，只是因为你姓姬。他只不过是把对自己母妃的歉意与愧疚补偿给了与姬妃命运有些相似的你罢了。”

卫沽行伸手想去碰她，却被姬尘华拍开，她道：“卫大人怎么就这么确定楚王一定会谋反？即便他想谋反，那也是拿回他该得的。卫大人不去质问皇帝那位置坐得是否问心无愧，却费尽心思想铲除厨王殿下，居心何在？”

“你觉着我是公报私仇，借着楚王叛乱之名报复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卫沽行轻笑一声，“我可没那么肤浅。”

他伸手指向那片繁荣灯火之中：“华儿，你看看。这定金每每更迭一代皇帝，总要起些波澜。且不说东虞是大周败落所瓜分而来的，即便是东虞立国几百年间，也有几代皇帝为了皇位厮杀不休，引得东虞渐渐衰败，如今只剩下一个繁华的外壳。”

“东虞啊，已经再也经不起战乱了。否则，对东虞一直虎视眈眈的大梁定会联合大楚出兵攻打东虞。届时，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饿殍满地。你，愿意看到这些吗？”

姬尘华哽住，讲不出话来。她望向那片万家灯火，若是定金乱了，整个东虞都会乱。南州，便会是大梁铁骑踏入东虞的第一寸土地。

“楚王远比我想的要重视你，华儿，我信你一定有办法劝说楚王莫要冲动，对吧？东虞江山能不能避免这场祸乱，就看楚王殿下对你有多少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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