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忙道：“老头子，快让他们进去说话吧。站在这门口，像什么样子。”

“是是，殿下快些请进吧。”

姬尘华更是笑了，祖母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祖父也一向不会介意。不过是头发已生白，其余皆没变啊……

“零子、阿价，把东西搬进去。”楚王吩咐道，一众人这才进门去。

院落都没什么变化，姬尘华挽着祖母的手走，眼前的景象都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只不过，走在一边的楚王时时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去了定金在宫中待了十年，然后又阴差阳错嫁给了楚王。

姬尘华偷看了楚王几眼，他倒是对她家很是有兴趣，四处打量、环视。

到了前厅，姬桓便邀楚王在那处坐下了。

姬尘华也不知祖父要与楚王谈些什么，不免回头看了几眼。

张氏轻拍几下她的胳膊：“娆娆安心吧，他是楚王，你祖父一向胆小，怎么敢为难他呢？”

“祖母，祖父那是小心谨慎。”姬尘华笑了。

“什么小心谨慎，他就是个怕事的，几十年了都这样，我还不懂他？”张氏摇头道，随后言，“对了，你快同祖母讲讲，你是怎么出宫的，又是怎么嫁给楚王的？”

“殿下他……”姬尘华挠了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如何？”张氏挺喜欢那位孙女婿的，若非他，怕是娆娆还在宫中受苦呢。

“他说我贤良淑德，适合给他的世子做后娘。”姬尘华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张氏停住脚步，“楚王先前有妻，还有长子？”

“是啊。”姬尘华忙又改口道，“祖母，您先别急……虽说楚王有亡妻，但他很尊重我，就想祖父尊重祖母您一样。”

张氏还是皱眉，显然不乐意孙女做了填房，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祖母，你别不开心，是我……自己乐意……嫁他的。”姬尘华说到最后，声音愈来愈轻，“祖母，我是……喜欢他的。”

一旁张嬷嬷也忙道：“老夫人，奴方才在门外看得出来，那位楚王殿下在未见着老夫人、老爷前，也是满心满眼都是大小姐。依老奴看来，楚王是真心爱护大小姐的。”

张氏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娆娆都嫁与他了。再说什么，也迟了。但他日后若干欺负你……祖母便是拼了命也——”

“祖母，您放心，我信他才嫁他的。殿下待我很好，真的。”

“那便不说这些了，娆娆，你跟祖母来。”张氏牵着姬尘华往她小时的闺房过去，“你的房间啊，我日日都让人打扫……我就盼着啊，有朝一日你能够回来。”

说话间，穿过回廊，姬尘华便见着了她的房间。

推门而入，莫说摆设未变，就连桌前的一盆文竹也未衰败。

“祖母……”

“哎。”张氏应了她一声，“祖母能为你做的不多，也只能把你房间收拾干净些，等你回来看着也会舒心些。”

“当年，祖父祖母没能保住你，让你被迫进宫去了。祖母这些年啊，日日夜夜的难受，总害怕我的娆娆啊，在那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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