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主家看到那木箱,似乎也安心了些,给沈虚安排了座位与茶水,将事情的前后细细说给沈虚听。
这位书生姓陈,秀才功名,在宁安县里的一家大户里做私塾先生。
他有一独子,名陈读俢,意为“读书修身齐家也”,只看名字,便知陈夫子对其独子期盼之高。
陈读俢今年二十,刚娶了同镇李家之女李秀娘为妻。
新婚之夜,陈读俢似梦似醒间,听到床下传来“咯咯咯”的阴笑声,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敲打声。
陈读俢壮着胆子,拿着烛火掀开龙凤床单查看,发现床下空空如也!
等躺下睡着,这诡异声音又再次响起。
但一旁的新婚妻子声称并未听到什么异常声音,猜想是自己夫君这一日之后太过劳累所致。
整整一夜,陈读俢再也没有合眼……
次日,陈公子就觉得腰酸背疼,走路都直不起腰来。
当娘的看在眼里,酸在心里,真不愧是他爹的种,都是吃不够的贪货。
请晨安的时候,终于熬成婆婆的陈夫人就不轻不重地点了新媳妇一句:“自己的男人要知道心疼,往后这日子长着呢。他年轻不知道节制,当媳妇的要懂得体贴,一时贪嘴熬坏了身底子,可没处后悔去!”
旁边的陈夫子一时如痔在身,坐立不安。
第二日深夜,那“咯咯咯”“咚咚咚”的声音又开始了……
又是一夜没合眼以后,陈读俢后背奇痛难忍,躬如大虾!
全家人都察觉出不对劲,赶紧请来大夫医治。
等大夫来了,望闻问切一通操作之后,只说陈公子除了肾精亏空以外,并无大碍,一家人这才意识到,家里可能来脏东西了。
尽管陈公子换了房间,可那声音依旧如影随形,响在心头。
短短几日,原本一表人才的陈公子就已经无法直身,只能侧躺在床。
心急如焚的陈夫子找到人脉通达的郭捕头,请他帮忙找一个专业人士,救救自己的儿子,打理下庭院,愿出十两银子的高价香火钱。
于是,身子钱囊两亏空的郭云鹏就借着调查白龙一事来到了德云观……
沈虚听完,心种大体有了猜测,这种类似事情在三年游历中遇到过一两次,大师父也教过自己应对之法,于是对着陈夫子道:“请带我去令郎住处一看便知!”
来到陈读俢的住处,沈虚气机散开,并没有感觉到有鬼气或者妖气的存在。
李秀娘看公爹前来,赶忙迎上,微微福身。
当她看到公爹身后的沈虚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空白,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天呐!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年轻后生!这不是要活活要了人家的命吗?!
陈夫子重重咳嗽了一声,才将自己儿媳妇的心从遥远的极乐世界拉回陈家。
沈虚来到卧房,看到侧卧在床上,不断痛呼呻吟的陈公子,已经将身子蜷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圈。
沈虚掀开他的后背衣衫,只见其整个背部淤青黑紫,仿佛有人用重锤细细敲打过一遍。
片刻后,沈虚盖上陈公子衣衫,眼神渐渐冷冽。
“小沈道长,可有眉目了?”陈夫子急切问道。
沈虚点点头,朝陈读俢问道:“陈公子,你可得罪过什么泥瓦匠或者木匠!”
陈读俢艰难侧过身,皱着眉头道:“啊~斯~,小生是读书人,并不曾与这类工匠有过交集来往。啊~斯~”
郭云鹏听出点意思:“小沈道长,你是说害陈公子的是一位工匠,什么工匠还能有这般鬼神手段?”
要是工匠这般厉害,哪还用干什么粗活,直接去天师府当值岂不更好?
沈虚深舒一口气,缓缓道:“莫要轻视了天下手艺人!”
……
PS:整日敲打键盘的应该也算是手艺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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