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在说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顾诚同样看向月亮,皎洁,圆满,又挂着一层极美的素裳,如此照过华国人千百年的月亮,此后千百年,估计仍是这般皎洁。
所以,他不大懂宋惑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揣测,答案一定就在话中。
宋惑又不是喜欢装神弄鬼的“谜语人”,整天高深莫测说着什么看似富有哲理,但不经推敲的话。
是睹月思人,还是身处异乡夜雨辗转的孤独。
顾诚想了很久,一一否决,凭宋惑的直接与自信,上面想的事情,理应轻松就解决了才是,不该成为宋惑的难题。
如果问题不在月本身这个意向,那就是在宋惑本人。
宋惑在自比为月亮,那恨月亮不是月亮,也就可以理解成,痛恨自己做不成自己。
旧的问题解决,顾诚要解决的新问题就是,宋惑怎么就做不成自己了。
“那么,是不是宋先生你太过敏感了呢。休寂几年饱尝人情冷暖,虽然能让宋先生成长,但也造成了割裂。老实说……”
顾诚的手掌抚在宋惑肩头,宋惑好奇看向这位才认识的经纪人。
在自己承受了前身的地位的同时,也承受了不该有的毁誉,与隐藏起来等着落井下石的敌人。
所以,他心里一贯是想和前身划清界限的,但现在,这种划清界限,有矫枉过正的趋势。
让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前身,也不再是自己。圆滑世故不是坏事,但他的确有些过分的钻研在这里面了。
面对着小七,直接,大胆与少女干脆的爱憎分明让宋惑很羡慕。那一声“宋惑,你好假”,也让宋惑觉得无可辩驳。
顾诚的话语,虽不中,亦不远。
“老实说,如果不是看到了宋先生在节目上的表现,和之前的宋先生不一样,我是不准备冒险来渝城和您见面的。”
“因为宋先生之前太过刻薄,嘴毒,身上扎着无数的刺。这不是率直豪放者的表现,而单纯的像孩子的恶一样,无心,但伤人。”
顾诚和宋惑并排站着,他突然就笑了出来。“和您见面之后,才发现那一身刺好像都拔走了,宋先生的脾气的好了很多。这可能和您这五年的经历有关。但这样的改变不是坏事。”
“您的迷茫来自于自己的变化,这几年里你只是普通人,而现在恢复艺人身份,显得不太适应,有些人会陷入纸醉金迷,有些人会狂妄自大。宋先生的反应,就是太过谨小慎微,略加有一些自我怀疑了。”
闪着猩红光芒的车辆从两人身旁飞过,溅起一地的水渍。
顾诚的话语随着夹杂着寒气的气流入耳,宋惑有如醍醐灌顶。
是自己一直在想太多,顾及也太多了。
虽说有系统辅助,身边也有能一直扶持相濡以沫的灵魂伴侣,但宋惑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根浮萍,根基浅薄。
回头一想,季青,祝颂,王柳,李易,肖雨这些重生来的老相识,都已经驻扎在宋惑的记忆里。
新相识的洛语行,顾诚,一个面热心忽冷忽热,一个面冷心热。
他本就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这些朋友,或者是名为“一生之敌”的朋友,让他心里莫名的悸动消失了。
恨月亮不是月亮的问题,终于解决。
那些不合时宜的顾及,烦乱的思绪,不该有的念头。通通断,舍,离。
“为了不那么孤独,你做了那么多,完全不像你的事。”
这是宋惑说给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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