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第一次知道,自家的晚饭也可以这么丰盛,四盘八碗,水陆俱齐。
看着这个菜色,他就知道两位老人,怕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两盘干货居然是海鱼。虽然是普通鱼类,可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除了小屁孩,四对男女组合,把不大的八仙桌挤得满满当当。
按照平时的惯例,一般女士是不会上桌的。这一次,叔奶怕秦忆茹不自在,也不在乎规矩,特意过来相陪。
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与自己男人上桌吃饭的两位婶婶,心里有些微妙。她们对这个富人家的姑娘,多了几分好感。
向来在这方面有些严格的叔公,此时也没有反对,而是有些感激自己老伴。看她那熟络的架势,换做自己,可能筷子都拿不稳。
“闺女啊,别客气,就当这就是你家。铭儿是男子,肯定粗心,难免有照应不到的地方,你多担待。尝尝这个,在城里可吃不到的。”叔奶很高兴,一个劲地给人夹菜。
看到韩铭没什么表示,她还用眼睛横了几下。
“谢谢,叔奶您自己也吃。我不会客气的,您放心。”秦忆茹笑了笑,用碗一一接过。
韩铭都快无语了,就这么大点的碗,菜都冒尖了,怎么吃啊?
他发现秦忆茹有些无从下口,直接从对方碗里夹了一筷子,“叔奶,偏心也得有个限度。
我多少年没吃过这个了,您也不想想我?”
“你个倒霉孩子,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读书都傻了。”叔奶站了起来,用筷子另一头敲了韩铭一记。
硬挨了一下,韩铭冲她笑了笑,立马认错,死不悔改。
只要菜多了,他总会伸一筷子,接着被所有人白眼。
如此亲密的动作,让秦忆茹有些害羞,只顾低头吃饭,甚少搭话。
几次之后,叔奶发现了这里面的猫腻,很是欣慰。有一种,自家的猪总算长大了的感觉。
有了这一番插曲,这顿饭的氛围很轻松,连叔公也不再拘束,说了好些话。
“怎么了,一直也不见你说话,很累?”韩铭带着秦忆茹散步,看到她许久不开口,就问了一句。
秦忆茹摇摇头,看了看天,“只是很久没吃过,这么热闹的饭了。上一次,还是我小时候呢。”
“等学堂开课了,你可以时时过来,我给做杀猪菜吃,更热闹。”韩铭先画了个饼。
即便两人真在一起了,他也不可能让人一直住草屋,肯定还是住城里的。而他要留在这里上课,总得有个理由牵着双方。
明白了他的意思,秦忆茹笑出声。随后,她看着泥地,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行哥,我可以住村里的。”
“走吧,现在想这些有点远,说不定你父皇看不上我呢?那时候,我估计还是得死皮赖脸,吃你的、喝你的。”韩铭心情舒畅,开了个玩笑。
秦忆茹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担心,拿眼睛看着他,“也行的,那我在城里盖一个学堂,行哥白天去教书,晚上回家。州城的西边,都是我的地,行哥你要多大都可以。”
韩铭的脸色变得异常好看,“都,都是你的?吉州城那一半,我吃过豆腐的那个地方,全部属于你?”
见他语调有异,秦忆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刚来的时候年纪比较小,赚的钱不知道用来干嘛,父皇又不断地给,所以我见有人卖地就买下。这么多年下来,就这样了。”
“你说的豆腐摊,是一个大娘开的吧?那是葛三娘,她家里的男人和儿子摔断了腿,需要不少药钱,地也卖给我了。”
这还真是无话可说,韩铭觉得自己,想不吃这碗饭都不行了。半城之地啊,这可以盖多少房子,这个价值?
哪怕是封王,如果没有皇帝特批,他也只有收税的权力。从律法上讲,那些土地也不是他的。
可现在,秦忆茹的地是买的,合情合理合法,皇帝都收不走。
韩铭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想的,但这一手,无疑是神来之笔。
“行哥,我也知道这是胡闹。可是见到第一个卖地的人可怜,我就对他说,我只买地房子不要,你们可以继续住。如果我要收地了,还会再买他们的房子。”秦忆茹加了一句。
又是一个神奇的操作,实在是刺激。韩铭大声笑出来,作了个揖,“原来阁下竟是秦半城,在下失礼了。”
秦忆茹有些囧,可看他这个样子,眼睛一亮,“行哥,我这么做没错?”
“错?你这可是一步妙棋,也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有了地契,从律法上来说,房子就已经是你的了,他们怎么会答应的?”韩铭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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