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问道:“誓言的内容,是用来约束我们族人的?”
太伯公擦了擦眼睛,“是。我爹当着太祖皇帝和满朝文武发誓:从今往后,韩家子弟文不入仕,武不从军,隐匿山林,乱世方出。然而,从我们遵守誓言的那一天开始,家族就连遭厄运。”
“几十年过去,就如你现在看见的一样,败落至此。以你对人心的了解,我们家还会有什么后手?我们不仅要面对各方的打压,就算是皇室,也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这个答案是韩铭没想到的,原来曾经的韩家有这么大来头,难怪秦忆茹认定这里可以护住她弟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凡现在的军侯之中,有一人念点香火情,都是很大的威慑。
更不用说,以现在皇帝的个性,对于有大功于国,又丝毫不具威胁的韩家,带有偏向性是肯定的。
毕竟,这算是他祖上做得不地道。
沉默许久,韩铭问了一句,“那小茹送给您的东西,是不是和韩家有关?”
太伯公瞧了他一眼,起身往后院走去,“跟我来。”
闭塞的小院中,只有意思一下的围墙,整体还是开放式的。
在正中位置,木架之上放着韩铭好奇已久的棺材。
走上前,他看见了盖板上的窟窿,以及里面的事物。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会答应那个丫头的原因。”太伯公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块木牌,“这是我们韩家祖传的,现在也只有一半,另一半下落不明。”
韩铭心里一震,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虎符你总知道吧?这是祖上传下的,一半供奉于祠堂,一半传给当代的族长。二者合一,所有韩氏门人,皆要听调。”太伯公意气风发地说了一句。
“现在应该没用了吧?都过了这么多年,人都换了几茬了。”韩铭伸手将木牌拿了过来,仔细观看。
木牌的样式很简单,只有一个韩字,没有多余的花纹,可木料一看就好东西。
太伯公轻‘嗤’一声,“我们韩氏义字当先,入我韩家门,学武之前先做人。凡是学有所成之人,至少要在韩家待上十年,这份情岂是说断就断的?”
“这块牌子在外人手中,顶多值个料钱。可如果在你手中,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皇帝都必须答应。现在我把它给你,这就是我们韩家的后手。该怎么用,你自己考虑吧。”
“韩家所有的秘密你已经知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全看你抉择。另外,这是我们祖传的功夫,你起步太晚,到不了精深之处,可多活个十来年还是可以的。”
又收了两件不简单的东西,韩铭被赶了出去,找到门口的秦忆茹,两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们走远后,几兄弟一齐进来,“大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玩得不错。”
太伯公没注意他们的阴阳怪气,坦然说道:“我说得有哪件不对?除了天火军,什么都说了。可天火军是整个韩家的后路,就算他在大盛混不下去,还能带着族人去塞外。”
七太叔公摸着自己胡子,正色道:“这倒是对的。有紧迫感,小五才不会肆无忌惮,这点是要瞒着。可那块牌子真正的作用,大兄为何不说?”
“说什么说,说了就能找到另一半吗?再说,暗鸦都消失三十多年了,有继承令又能怎样?他又没练暗鸦首领单传的内家心法,谁会服他。他一旦知道了,这不等于空抱希望?”太伯公有点生气。
太憋屈了,祖传的物件还是丫头送来的,丢人啊。好在继承令回来了一半,不然等他们死了,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我就说那个丫头有眼光,光凭这个,小五就该给人当牛做马一辈子。”放下心中大事,太伯公轻快了不少。
七太叔公此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道:“大兄,你知不知道,和我们定亲的到底是哪家啊?这才传完信,小五就要做驸马了,这不是耍人玩吗?”
说到这个,太伯公又不高兴了,“我就知道对方姓赢,是个古老的世家,还有一个信物,具体是哪家得问我爹去。他整天防贼似的防我,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担心这个干什么,那小子不是能吗?让他自己去解决,大不了公主养他,他再用养猪的钱娶一个?”
“大兄,你这就不厚道了,亏得人公主还给你又送令牌又送钱的。”
“就是,一百两呢。”
太伯公见势不妙想起来,却被人团团围住,还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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