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六安忽然出声,“陛下,驸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他练练手?日后,不论是天火,还是近卫,都是要熟悉这些军制的。现在,水军人数不多,正好可以让驸马适应一下。”
皇帝喝了口茶,“朕刚想说呢,你倒是嘴快。只是这样一来,下面的声音就压不住了。虽说朕把慎行带到了众人面前,可只是让他多学多看,并没有直接插手政事。”
“陛下,派谁去都是如此,朝臣都会反对的。”平时甚少发表自己看法的贺统领,此时也支持韩铭。
“看来,今天还真是怪了,一个二个都为那话。贺叔,你不是看那小子不顺眼的吗?”皇帝很好奇。
“陛下,借此机会,我们可以看看驸马,是不是真有军事之才。如果不尽人意,那么必须早作打算。天火、近卫都不易于服人,强行让驸马统领,只会适得其反。”
这话算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现在秦琛才九岁,要完全掌控军队起码得要十年,这期间的过渡是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这一支人丁单薄,现在只剩晋王一个至亲。以晋王的身体状况,没有王妃在一边很是够呛。
“那就让他试试吧,三个月后让他去南方。正好,朕把他想知道的都给他了,也算提前熟悉情况。”
“陛下,近一年来,那几家似乎都有异动,或多或少都和海匪有联系。此次水军前部,就清出各家安插的眼线上百,恐怕他们要有动作了。”贺统领语气森寒。
皇帝失笑,“贺叔,大盛海防太广,总有防不住的地方。浙、闽各个靠海的府地,都是如此,与海匪牵扯不清的大有人在。海贸的利益巨大,他们动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他们现在公然违背誓言,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哪来的胆子?”
“呵,当然是觉得朕不久于人世,为了大盛的安定,朕还得请他们帮忙照顾小琛。”
“陛下,不用敲打敲打吗?让王妃出手最好,光明正大。”
“不,我觉得慎行可能会有兴趣,只要他看过那些消息。”
贺统领不以为然。他认为,从韩铭的行事风格来看,并不是一个多么有正直的人,更多的是在乎自己。
如此品性,做掌权者是可以的,不会一时脑热。
但这样也少了些人性,只适合做一个冷酷的君主。
“贺叔,那小子不是真的冷心冷情,而是把事情看透了,所以才会事不关己就不去管。但手上有权之后,他自己能做到的,还是会动动脑子的。”
“但愿如此吧,只希望驸马能多为手下的人想想,不要上来就搞什么大动作。”
“这个恐怕就要事与愿违咯,他要不就缩着,要是认真了肯定就不是小事。”
皇帝说完这话,自己都笑了。还是年轻好,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心中热血犹在。
说起来,这里的三人,以十岁的年龄递增,正好是三个年龄阶层。
可比起不到二十的韩铭,心态上就要稳得多。
六安明白皇帝的心思,给了个建议,“陛下,老仆觉得,驸马可能是闲惯了,一时不适应才会这样。要不,您给他找点麻烦?”
皇帝眼睛一亮,想起早上那气呼呼的闺女,心里一乐。
“六安啊,韩老将军的信件,我们还没回吧?”
“陛下,信物都没了,回信也没用,指不定老爷子还会认为您瞧不上韩家呢?”
“你呀你,信物没了不会弄一个去吗?反正男方的信物在我们手上,老将军也不能比对,只要做得精巧点,发现不了。”
“可万一,侯将军回来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师姐,怕是回不来了。”
那个英姿飒爽,以一己之力重整皓月的奇女子,恐怕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姐夫。
皇帝很好奇,谁能让自己的师姐,展现出女儿姿态,还真是挺好奇的。
“就按照那个信物去做吧,中间刻上月字就行了。另外,回一封信给老将军,就说,嬴氏于期,候嫁。”
丝毫不知道,自己父皇又玩上了的秦忆茹,带着几个大箱子回到了府邸。韩铭此时不在家,而是和白舟两人上街去了。
于是,她随手翻开了这些东西,想提前分好类。
然而,才翻了几页,就觉得这上面的东西太过荒诞了。如果不是这些是父皇给的,她都要以为这是谁写的故事在造谣。
王家居然每年都有女子失踪,而且都是官家女子,明媒正娶进门的。长则半年,短则一月,踪迹全无。无论官府怎么查,都查不出。
甚至,把王家的地都挖了几尺,也没个结果。最后,只能处理几个管家和旁支庶出。
杨家,居然在向海外走私官盐,卖给普通百姓的只是最次等的粗盐。
还有赵家……
一本本看下去,秦忆茹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由自主想了韩铭说过的,人性本恶。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她逐字逐句地翻看起来,也不跳页,就想知道,还有什么更耸人听闻的。
直到中午,小姑娘重重地放下书本,狠狠吐出两个字,“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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