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还未过,韩铭就被秦忆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木头人一般任由她们梳洗打扮。
浅色调的外袍,配上黑靴,头发束起,以白玉簪固定。
由于他还没有行过冠礼,不能和别人一样,直接带束发冠。
人靠衣装这句话真不白说,韩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虽然他长得不差,属于中上之姿,平时还带有一股特殊的气场,勉强能算个美男。
然而,在今天被秦忆茹精心装饰一番后,都能说得上是小潘安了。
本着输人不输阵,想展现爱郎最完美一面的小姑娘,这时却有点后悔了。
这个样子,要给别的女子看去了,铁定出事。
“中途不能下车,朝会完了直接回家,不许在外逗留,听到没有?”
韩铭看着凶相毕露的妙人,哈哈大笑,“何苦来着?我说和平时一样就好,现在想藏都藏不住。”
“不许嬉皮笑脸,本宫在和你说正经的。”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虽说两人朝夕相处,可他们并没有太多越轨的举动,和七、八十年代谈恋爱那般,拉个小手、拥个抱而已。
现在,韩铭犹如换了一个人,以压迫性的气场前倾,在小姑娘耳边说出,这种难辨其意的话。还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秦忆茹从没来听过,他以这个语气和自己说话。那种温润暖心,却又带着某种侵略性的声音,直接让她有些站不稳。
抽出手后,她勉强保持公主威仪,转身落荒而逃。
韩铭上下看了一遍,笑着走出屋子。
没有理会别人略带惊艳的眼神,他走进膳厅,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粉色身影。
“别低头了,容易伤着脖颈。”
“都是你,害我出丑。”
“娘子这话好没道理,我什么都没做。”
“哼哼,我决定去看望两位妹妹,你要搭便车吗?”
韩铭忍住笑,点了点头。这小姑娘,总算是想起来护食了,这样才有意思。
要不然,总是这么大度,做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那多膈应。
他并不看重女色,若是没有心仪之人,逢场作戏或者生理所需,也未尝不可。
可自己都找着那么一个人了,再为了那几分钟的刺激,劳心劳力可就太划不来了。
韩铭并不想要一个表面和平,内里勾心斗角的家庭。
未来,他必定是会很忙,要操心的事很多,根本不想把心思,分在这种事上面。
后院和谐,那只是个美梦。通常而言,女人对女人的恶意,比男人对女人要大。如果真是一团和气,那问题就更大了。
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招惹。
…
吃过早饭,时间大概刚到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来钟。
此时,街道上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活动,四处都飘荡着食物的香味。
韩铭本想撩开车帘看看街景,可接收到小姑娘的眼神,悻悻作罢。
“我说,过犹不及了啊。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紧张。”
“谁知道你一打扮就这样了,我就该把你藏起来。”
秦忆茹也知道自己没理,但就是忍不住想和他吵几句嘴。
马车的速度很快,没多少功夫,就到了宫门口。
一大群穿着新衣的老面孔,面无表情地看着韩铭下车,没什么表示。甚至,有些人还一本正经和他打招呼,像是旧识一般。
伸手不打笑脸人,韩铭也表现得很上道,一一回应,很是和气。
秦忆茹让车夫把车赶到一边,自己也没下车,撩开帘子的一角,就那么看着。
她的感觉向来很准,所以才会执意一起过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从今天开始,韩铭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卯正,宫门准时开启,伴随着有节奏的鼓声和号角声。
作为今天旁听的人,韩铭自发来到勋爵的队尾,一副就是来见世面的样子。
前面的人和他打了个招呼,才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昂首挺胸地向前迈步。
与往日进宫的情形不同,上朝时间,宫道两边都是御林军,一直延伸到朝堂大殿。
从广场到大殿的台阶,一共分为三段,每段之间有一个小平台缓冲,总数为九十九阶。
小两百人进入到大殿后,分四列,排在高台两侧。左侧为各部官员、将军,右侧为勋爵和御史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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