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接任羽营左将军的第二天下午,他开始了第一次整军。
四千八百多的队伍,加上自己的亲兵和十多个小屁孩,人数接近五千。
有了校尉和旅帅的示范,一天的时间,他们已经能够熟练地列队。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韩铭穿着很是显眼的白色盔甲,全身反光。
这有点唐朝玄甲军的味道,几千重骑,人和马都用白色铠甲包裹。一到冲锋的时刻,那就是一片银色的海洋。
碰到艳阳高照的天气,对面的敌人都睁不开眼。
这个想法,已经在韩铭心中占了位置。等他坑完那几家,拿了银子后,立马置办上。
“众位兄弟,我叫韩铭,暂任你们的左将军。初次见面,给大家见礼了。”
“见过韩将军。”
韩铭先和众军打了个招呼,随后站到台前,一个个方阵扫过去。
而被他看到的人,则纷纷昂首挺胸,瞪大眼睛。
这是羽营的惯例,主将必须看过所有麾下士兵的面孔。不管日后是否能记住,但态度是一定拿出来的。
这代表,将军和士兵之间,从属关系正式建立。
命都交到你手里了,无论如何你得给士兵足够的尊重。
“很好,我左营男儿,尽显我大盛风采。不要觉得我年轻,就是在说好话糊弄你们,然后让你们甘心为我卖命。对不起,我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噗嗤。”的笑声点燃了方阵的气氛,许多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一个玩笑,让士兵的情绪缓和了些,不再那么紧张。
在大盛,当兵是铁饭碗,只要你不出事,可以一直干下去。而一般习惯了这种生活之后,再去干别的都会提不起劲。
他们今天列队之前还在想,新来的左将军会不会有大动作。用革除一些人的方式,来树立自己的威信。毕竟,左营的人数,年年都在减少。
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倒霉蛋,所以他们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
现在,新将军好像很和善,很有趣的样子。
韩铭调动场内的气氛之后,压了压手,“我这话,算是玩笑也不算是玩笑。知道为什么吗?在我心中,你们作为一个士兵是合格的,但你们还不能被称为军士。”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几千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士兵和军士不一个意思吗?
“这话等会再说。我先来问问,你们有家乡不在京畿的吗?举个手就行,不用说。”
很快,大概有一半的人举起了手。这个比例,韩铭心里想了想,还算正常。
“那么,家里是北方边关七城的,有吗?”
这回举手的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
“嗯,就这位兄弟,大胡子那个。给大伙讲讲,你是哪里人,家乡的风貌。”
被点到的汉子,不敢相信,左右看了看,才确定是自己。他理了理盔帽,大声说道:“将军,我是辽东人,那里可冷了。每年下大雪的时候,人都会给埋了,有一回啊……”…
紧张过后,这个魁梧的汉子,声情并茂地说着家乡的风土人情。他的声音很具感染力,轻易就引得大家去联想。
在他讲完后,韩铭率先鼓掌,“嗯,恶寒天候出好汉,我看这位兄弟比狗熊还要结实。”
“哈哈。”
等大家笑完,韩铭又点了不同地方的几位,分别让他们介绍自己的家乡。
最后,话锋一转,“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几位的家乡都在边关。那里与外族接壤,时常有着大小冲突。几月一小仗,一年一大仗。而无论打输还是打赢,受苦的都是当地百姓。”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大胜之役都会有很多兄弟,他乡埋骨。输了就不用说了,那些外族之人的马蹄,践踏在我大盛的领土,屠戮我大盛子民,劫掠女人、粮食、财物。”
“他们张狂无比,几乎循着机会就来,每次被边军打退,也是大笑而回。等他们离去后,留下的是疮痍之地,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然而,这等惨状,几乎每年都在发生。”
韩铭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如此残忍的话语。
刚刚在介绍自己家乡的那些人,彻底沉默了,眼眶开始发红。
“你们在羽营没有感受过,应该难以感同身受。虽然日常训练很苦、很累,但不得不说,你们很多人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根本想象不出那种惨状。现在,我让你们听听不空洞的。”韩铭打开身边箱子,拿出了一些纸张。
“隆兴五年十二月,天降大雪,冻死草原大批牲畜。为了获得足够多的过冬物资,以契丹为首,鞑靼、女真等小部落联合,入侵我北部三城。北部军奋起抵抗,加上西部军和虎贲营的驰援,才勉强打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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