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皇帝的打算,韩铭知道今天这一段怎么都逃不过了。
不过,他还是想争取一下,现在暴露自己有暗鸦的继承资格,很危险。
在马车上,韩铭详呈利弊,让皇帝帮忙兜着点,不要说破。
皇帝都懒得搭理他,脸上嫌弃得要死,“你以为朕是小孩不成,会因为心中不忿,把这事闹得天下皆知?”
说完,他叹息一声,摸了摸手上的吊坠,“你娘的行踪,还有那么多人记着,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也该让他们死心了。放心吧,朕又没见过你用功夫。”
韩铭听到这个保证,稍稍安心。只是您这话,完全就是不背锅的说辞吧。
回到宫里,皇帝直接在寝殿的外室摆了张桌子,拿出还带热气的菜,自己一个人吃了起来。
他也不管身边的人是不是吃了,一副就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沈老将军是第一个到的。本来他还在喂鱼,听说皇帝请他入宫赴宴,以为是有大事。
这不,紧赶慢赶的跑来了。大中午的,赴哪门子宴,肯定是碰着难事了。
“小子,我还是你外祖不?你专门让人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看你吃饭?你在耍我?”
皇帝不疾不徐地擦擦嘴,“六安,给外公添副碗筷,先垫垫肚子。”
老人家一头雾水,被六安迎着在桌边坐下,“你在搞什么?”
“外公,先吃饭,等人齐了再说。朕可是为您着想,等会打人,也得有力气。”
压住心中的火气,沈老将军也没管外孙葫芦里卖什么药,随意吃了几筷子菜。
等心情稍稍平复后,他看到还有一个罚站的人,好奇地问了一声,“韩驸马,你这是做错了什么,连个座都不给你?”
皇帝端起茶杯,笑而不语。
“笑个屁!等会你要不抖点真格的,看我揍不死你。”
“您别急,多吃几口菜。”皇帝给了韩铭一个眼神,祝你好运。
韩铭简直没眼看,这岳父的心眼也太小了。我又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至于这样吗?
不是说我娘是你师姐?难道,您对后人不该照顾一下?
皇帝才不管他怎么认为,打定主意给他个教训。想到师姐,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大家都有共识,她肯定是出事了,但心中总归会有一丝丝念想。希望她能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
相关的人员很快到齐,看到这怪异的场景也是纳闷。
秦忆茹打完招呼,走到韩铭身边,“行哥,你做错事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父皇像在罚你的样子。”
“不是犯事了。这个事情有点复杂,等会你别惊讶,也不要害怕。估计,我今天会挨顿打。”
“挨打,好端端地怎么会打你?如果不是你错了,我去和父皇讲理。”
瞧瞧这语气,什么都没弄明白呢,就认为朕是在胡搅蛮缠了。还跟朕讲道理,等你知道这小子私房钱在朕这里,看你怎么讲。
看到皇帝的脸色不对,韩铭拉了拉她,“不关陛下的事,父债子还,该我受的。”
“皇兄,你怎么把外祖都叫来了,有什么事吗?”晋王站在一边,不知道自己哥哥要做什么。
皇帝也没让他们等,直接把吊坠亮了出来。
然而,除了六安露出震惊的表情,其他人还是不明白。
“陛下,这是被侯小姐带走的信物?”
沈老将军筷子直接落在地上,猛然抬头看着六安,“你说什么?”
皇帝把吊坠放到桌面上,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个吊坠当年被师姐带离长安,现在又被她的后人送回来了。”
“快说,怎么回事,谁是婧儿的后人?”
皇帝指了指韩铭,“慎行,你是师姐的儿子,该叫外祖师公的。”
韩铭顶着诸多炙热视线,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师公。”
王妃不可置信,手捂着嘴唇,“皇兄,驸马,驸马真是姐姐的孩儿?”
“大致的事情是这样的,皇室与韩家有一门婚约”
皇帝把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自己想敲打一下女婿,却阴差阳错得知了师姐的消息,而这个女婿还是师姐的儿子。
不得不说,这缘分二字,还真是奇妙。
沈老将军摸了一把脸,用还在颤动的手扶起了韩铭,“好孩子,怪我这个老头子眼瞎,居然都没认出来你。快过来坐,还没吃饭吧,多吃点。”
“对对对,你还没加冠的,不能饿着,坐下吃饭。”王妃眼睛挂着泪水,甩开了自己的夫君,跑到另一边。
皇帝的脸有点僵硬,这个事情的走向,貌似不对劲,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人去上点热的来?”
“将军别急,老仆已经吩咐了,马上就好。”六安见皇帝被吼蒙了,赶紧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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