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最后一个数的时候,万长富还用那些人的话给自己打气,觉得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
刀光闪过,血液飞溅,然后是某人痛苦的哀嚎。
所有的百姓都吓呆了,这个年轻人真是说砍就砍,毫不做作。
“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死了。”
韩铭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很平淡。他心中隐隐知道了对手的目的,所以想快刀斩乱麻。
从万长富的身份,到围观人群中某些人的眼神和特殊打扮,他这才想起自大汉以后,所有封建王朝都越不过的一个家族。
无论皇帝的内心怎么想,但是表面必须要客客气气的,毕竟用了人家的东西,怎么好意思亏待人家后人。
难怪这些人死揪着礼法不放,一心想要闹大。原来是想找到他们来主持公道,以正礼法吗?
对不起,老子不吃这一套。
“十,九”
“且慢!”人群中一名三十左右年纪的男子出来,对着这边高喊。
“阁下似乎过于残暴了。他一没犯法,二没越界,为何不审不问,直接动私刑?”
总算等到人出来,韩铭让人放他过来,“拿下,堵住他的嘴。暗卫封锁现场,去禀告近卫统领,有人谋反。”
“是。”
这一番快速的操作,完全打乱了对方的节奏,让准备跟着出来的人,止住了脚步。
谋反这个大帽子,没人敢碰。而且这人能调动近卫,多半是长安公主的驸马。
可一个读书人,为何行事如此粗暴,连辨都不辨。
等现场布置妥当,远处的贺统领带人露头后,韩铭再次开始了倒计时。
“十,九,八”
偌大的现场鸦雀无声,那一声声数字如同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二。”
“我说,我说,不要啊,我说。”
刀尖擦着手指而过,狠狠地斩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韩铭丢下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说吧。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乱编,你以为我无凭无据就会这么对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什么保证都可以乱相信?做事之前,你就不想想,自己最后面对的是谁吗?”
万长富当然知道,自己最终要和皇帝照面的。可他没有办法了,欠了赌场的银子,那比死了还难受。况且,那些人不是说只要闹大,就会有人来救他的吗?
“看来你还没想好,这回可是连本带利的两根了。”
连本带利这四个字的杀伤力,直接让万长富崩溃了。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我在赌场输了钱,那人说只要做一件事,他就会帮我还。是他让我来这里,和公主理论最近长安城请女工的事,他说闹得越大越好,我反而不会有事。”
“最后一次见那个人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
“三天前,在,在张家。”
“就是那个养了许多女孩,被百姓视为暗窑,有一个女孩逃出,因你告密而被抓回去的张家吗?”
见他连这事都知道,万长富心如死灰,再也提不起抵抗之心。一股脑把对方怎盯上他,怎么接触,怎么计划的细节都说了。
这一番自曝,把这外围围观的百姓吓了一跳,心中暗骂这也太无耻了。
韩铭朝贺统领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暗暗点头。
皇帝站在三楼的窗口,看着远处那些,被近卫挡在外面的官员,心中冷笑不已。
在那些人中,最为显眼的还要属那位读书人的楷模,圣人的后人了。
这一刻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婿,怕他会不了解这其中的利害,而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
都是要收拾的,但不能是现在,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个时候,韩铭觉得有些厌倦,自己特么的忙死忙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保证特权,他有的是办法,根本不用如此辛苦。
秦忆茹见他有些不对劲,连忙从人群中出来,拉住了他的手。
韩铭回过神,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觉得自己以前都想错了,好像有些东西根本不重要。
“我是韩铭,长安公主的驸马。今天的事,包括之前的风波,我不想多说什么。事实俱在,他们这些人抵赖不了,事后我会一个个揪出来。我只说一点,除了兰桂坊,我娘子并没有鼓励长安店铺请女工的事。”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在乎。其实对付流言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问问自己。这事和自己有关吗?影响我吗?我不参与,以后会不会也发生在我身上?”
“如果都没有,那你们干嘛要信呢?你们之中难道没有,因为女工的事受益的?好坏应该自己判断,而不是听人说。言尽于此,诸位珍重。”
皇帝发现他的气场变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说完话,韩铭牵着秦忆茹的手跨进了店内,心中觉得无比轻松。
天下百姓与我何干?我又不当皇帝,何必要把自己束缚住,来让自己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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