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营会在一刻钟后开炮,开炮时间三刻钟,总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那么我军就半个时辰后发起进攻。”曹毅拍板道。
海州城,城头上的血迹被清水洗涤过,一具具尸体被抬下去,擂石,滚木之类的守城武器被运送上来。墙角里还摆放着一个个的坛子。
坛子里面装的是生石灰,到时候敌军挂了云梯上来,就直接将坛子给扔下去。
镶蓝旗的达哈苏和阿克敦也被拍到了城墙上。
原本按后金的军法,他们两人这样的行为是要斩决的。但是尴尬的地方就来了,后金人数太少,要是将这一百多人都斩了,就是凭空损失一百多人的军力。
最终多尔衮决定把这些镶蓝旗兵都赶到城墙上去,让他们‘戴罪立功’。
“喂,你说我们能活得下去么?”阿克敦一边干活一边问达哈苏。他自小就知道达哈苏机警又聪明。
多尔衮下了命令,下一次敌军攻城,若是这些镶蓝旗的战兵不能割下一个明军的首级交上去,就要处斩。
“慌什么。要交人头上去,那也得咱们有命活下来。”达哈苏不以为意道。
阿克敦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幻:“我就是在想这个。我还想回去陪额娘和小妹。”
当为父亲报仇的情绪暂时消退了以后,对活下来的渴望占据了他的脑袋。
达哈苏看了阿克敦一眼,悄声说:“等会儿明军上来,你我不要动作。看准了时机再行动。”
“十四贝勒(多尔衮)只是叫咱们交一个明军人头上去,没有叫我们杀一个明军,懂吗?”
阿克敦咂咂舌:“你这是要抢功!可是有军法队看着,如何动作?”他指了指墙角边的一个正白旗的战兵。
这人是负责看守这一段城墙的镶蓝旗兵。
“明军厉害不可力敌,但若是他碍眼,我们杀他却是没甚么难度。”达哈苏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个行动带上阿克敦比较好。
他也了解阿克敦,知道他武艺比较好。
的确,有心算无心,偷袭一个正白旗战兵不是不可能。
在过去,要是达哈苏敢把这个想法模模糊糊地说出来一点,阿克敦都要报给自家的牛录额真。
但眼下,镶蓝旗里负责管自己的牛录额真早被明军战士(终结者)砍杀成不知道多少段了。
他默不作声,默许了达哈苏的行动。
没过多时,城墙上吹起了号角声,这代表明军又开始下一波攻城了。
“快,你们两个快站到前面去!”正白旗那个战兵催促阿克敦和达哈苏道。
这个态度,立即就把阿克敦激怒了。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们送死么?
他俩个则是磨磨蹭蹭,逼得正白旗的战兵拿着刀子上前才起来。
也正是这一段时间的拖延救了他们的命。
正当他们准确上前时,阿姆斯特朗炮的开花炮弹就呼啸着从他们的脑袋边飞过。
四十二块相同的弹片炸裂开来,大部分击中了那个正白旗的战兵。
整个人被炮弹轰中,身子四分五裂开来。漫天的血雨,洒了阿克敦和达哈苏一身。
“好,一炮就中!”从单筒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的严学真满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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