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雯雯悄悄勾起唇角,一切尽在掌握。
大军回朝数十日,朝廷终于商议出了此次封赏。将士们都得了赏,更有功勋卓着者,连升两级。
唯独蓟国公,已是超一品国公,封无可封,却又不得不封。
正是左右为难之际,蓟国公自请上奏,求宏正帝荫蔽子嗣。难题便迎刃而解,虽说立了如此大的功只是嘉奖了儿女显得有些太过单薄,却已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宏正帝的速度很快,不日,宫里便来了宣令太监,旬玙跟着全家人一起,恭迎宏正帝令。
“制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蓟国公之女敬慎居心,柔嘉维则。是用封尔瑶光族姬。锡之金册。勿替令仪。尚绥厚禄。”
宣令太监合上圣旨,双手递到旬玙的面前:“恭贺县主。”
旬玙双手交叠在身前,端庄大气的向圣旨行了一个叩拜大礼:“旬玙,谢过陛下隆恩。”
太监等旬玙接过圣旨后,复又转身对方才起身的蓟国公说道:“国公爷,圣上还有一令,是给您家小爷的,特准他入国子监进学,另有人前往国子监宣旨。此刻应该已然收到了。”
旬楠没想到居然还有他的份,乍一听呆了片刻。
蓟国公则是反应极快,他大为触动的样子,连连感恩陛下。连后来给太监的红封,都比别家厚上一层。
宣旨太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荷包,心里笑开了花,脸上也不吝于多带笑脸。
要么说蓟国公府有钱呢,不枉他跟同僚争了好半天才终于得了这差事。
看着宣旨太监离去的背影,旬楠还愣的不行,他总觉得刚才好像出现了幻听。
旬玙难得没听见旬楠的酸言酸语,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转头看去就发现了他那副傻愣愣的模样。
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傻了啊!”
“你干嘛!”旬楠被她拍的吓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怼了回去:“封了县主就了不起是吗?开始不悌幼弟了!”
旬玙翻了他个白眼道:“对啊,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可是有金册的县主,你难道敢打我不成?”
旬楠被她气的大喘气,恨不得跟她打上十个八个回合,却被蓟国公出声阻止了两人幼稚地争吵。
“行了,都别闹了。”蓟国公道,“楠儿,你回头记得好好准备一下。趁着梁儿还在学中,让他带你走一遭。”
他爹都这么说了,做儿女的自然不会再闹。
“是,父亲。”
两个人面上乖巧地应了下来,但是视线相触,又是一阵电光火石,互相挑衅。
旬楠:你等着!
旬玙:怕你啊!
旬玙被封县主的事情,就像雪花一样飘进了皇城,散在了安阳。
五皇子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直冲宜妃的曲台殿:“母妃!”还未进门,他就开始大声叫起来。
宜妃正在屋内插花,被他这一声吓到,“咔嚓”一声,手上的花枝被剪得只剩了一朵花,差点剪到自己的手。
皱眉看了眼手上的话,啧,废了。
随手扔到一边,接过瑶芝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嚷嚷什么,还有没有点皇子王孙的样子。”
五皇子完全听不进去,他急躁地扒着宜妃:“母妃!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您听说了吗?父皇封了那旬玙为县主!那可是县主!”
宜妃瞪他一眼:“大惊小怪,县主又如何?只不过是蓟国公封无可封,方才荫及子嗣罢了。”
“可我大安祖制非皇室女,不可封姬,母妃您忘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宜妃倒也沉思起来。
大安入住中原之前,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特文化的族群。
跟周边其他国家封公主、郡主、县主不同,姬家自诩为周代正统后嗣,循周“王姬”称号,称帝女公主为帝姬,亲王女郡主为宗姬,王孙女县主为族姬。
且非皇室女儿,可封主,但不得封姬。
而宣到旬府,册封旬玙的诏书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封旬玙为“族姬”而不是“县主”,这是明摆着违反了姬家祖制的。
同时也宣告了,旬玙的地位是切切实实,可与皇室王孙女相提并论,而非仅仅是个荣誉名号罢了。
更甚至,旬玙这个族姬还是有封号的!这说明哪怕遇到同有族姬爵位的皇室女儿,她也还是比对方高一头!因为一般封族姬,是没有封号,只有帝姬才会有。
这般荣宠,不说后无来者,反正是前无古人了。
宜妃哪怕不知道前朝大臣因为这事跟宏正帝据理力争了多久,却也能敏锐的察觉到旬玙在宏正帝心中的不一般。
她忽然又想到那一年,她因“不尊太后”被罚禁足的那几个月。
在被关在殿内的那些日子里,她一直在想,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犯下这等错误。
整日惶恐不安之下,甫被解除禁足之时,她满心都只有庆幸,想着陛下心里果然还是有她的,只冷了数月就将她放出来了。
此时再回头看去,她却突然发现,她被解除禁足的时候,仿佛正是旬玙病情开始好转的时候。
宜妃记得十分清楚,她刚与外界恢复联系,知道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陛下赐婚蓟国公嫡女旬玙与谢相嫡长孙神童谢灵均。
从前不觉得,可一旦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宜妃竟然觉得一股寒意从她的背后直冲天灵盖。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若是能将旬玙拉入她们一边,那将来五皇子的路可能会更加顺利。
尤其是旬玙一人身上,系着蓟国公府与相府两家权势。
“我儿!”宜妃突然一把抓住五皇子的手臂。
“母妃?”
“你听母妃一言,务必想办法拉拢那旬玙。”
我娘惯坏我后,把我嫁给了她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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