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的战事开始激烈起来,匈奴骑兵的机动能力比步阵要灵活的多,赵广这一边列好的阵形则不好乱动,一旦在调动过程中出现混乱,那将是全军崩溃的结局。
得到前面攻击不顺的消息,刘豹从皮裘马车上站起,骑到一匹火红的高大战马上。
这匹马的祖先来自于遥远的西域之地大宛和乌孙,当年,汉武帝让李广利西征大宛,目的就是要想带种马回到中原。
“元海,这是怎么了,碰到赵广就不行了?”刘豹心中疑惑重重。
对于刘渊的能力,刘豹一直以来都颇为自豪,在他生下的七、八个儿子中,刘渊可以说是第一梯队独一份,在匈奴五部中,刘渊也是打遍各部落后辈无敌手。
却没想到在关中这个地方,刘渊却被来自偏远益州的汉将赵广给压制住了。
这赵广瞧其资历,也不过是中人之资,前期在军中无出众之处,怎么就突然的爆发了,刘豹活了六十有七,也没见过如赵广这样耐得住性子、到国家灭亡之时才显露真本领的人。
“狼旗向前,往左翼移二百步,命令刘猛,给我压上来。”刘豹苍老的脸庞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这是激动之后,头颅里面缺氧的症状,对刘豹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再是正常不过。
压上狼旗!
刘豹这是要搏命了。
这一仗,他不想输,匈奴部落等得起,他刘豹等不起。
——
战事激烈,赵广站在固原的高处,眼睛紧紧的盯着匈奴狼旗移动的方向。
前移、左移。
刘豹在一点点的向战场的中心位置靠近,这是匈奴人要出全力的明显信号。
“胡虏这是要拼命吗?谁又怕谁呢,来吧?”赵广冷笑一声,俊朗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轻松神情,手中百鸟朝凤枪高高举起。
骁骑营的千骑将卒跟随赵广,催马杀将而出。
马承在左、关彝在右,王训在后,汉军一千骑卒如风卷残云一般,跟随着在乌云踏雪驹后面,直取刘豹的狼旗所在。
与其他主帅不同,赵广统兵作战,一贯冲杀在前,这一种作战风格也影响着关中汉军的各级将领们。
对于赵广的冒险做法,李球、陈寿等部佐都提出过意见,但赵广对此的解释,就是为将者要以身作则,如果将领都不勇敢,部下怎么可能跟着你拼命。
赵广这么一说,立即得到了魏容、关彝、柳隐等勇将的赞同,冲锋陷阵、舍命在先的赵广,符合他们的心目对主帅的印象。
至于危险不危险,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按柳隐的说法,人命都是老天给的,他每阵都是冲在前面,却活的好好的,那些躲在后面想要保命的,却一个个的先他死了。
主将带头冲杀!
这在前三国的时候,很是寻常。
战神吕布就经常如此,就连大家有些看不起的大耳贼刘备,也在战黄巾、战徐州时,拿起双股剑冲杀于敌阵。
曹操曹孟德也在虎牢关大战中,独率一支军追杀西凉兵,最后被徐荣给打的大败,险些失了性命。
到了三国的中期,曹刘已逝,孙权在一次次失败后,也失去了上战场的兴趣。加上魏蜀吴三国开始建立起较为完备的指挥体系,带兵上阵的文人越来越多,诸葛亮,司马懿等既是谋臣,也是文臣。
文臣统兵,与第一代的草莽英雄们不同。
他们往往在战前谋算的很清楚,这里摆一个阵,那里布一支军,方方面面想的很周全,但往往忘记了一件事。
胜仗是打出来的,不是算出来。
唯有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才能在战场上取得赫赫的战绩。
到了三国的末期,真正既能打,又能谋的统帅已经少之又少了,蜀汉一方,大将军姜维是唯一的一个,这也是姜维在二十年间,不得不独自一人应对魏国前后十余名大将。
吴国一方,丁奉是另一个在战场上杀出威名的大将军,江淮战场上吴国为数不多的几次胜利,都有丁奉的影子存在。
前不久,文鸯刚在潼关杀的匈奴铁弗部人仰马番,现在,赵广面对更为精悍的匈奴左部,一样无所畏惧的杀入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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