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啸坤几句话,立刻让四个家长稍显放松了,不再关注什么站在这屋里不自然啊,穿的得不得体啊。
说白了,大人们就是爱面子。
他们觉得像王爽这种,人家没看过没见识过没吃过的,可以扯过服务员就问,没人会笑话,甚至还会多告诉几句。
因为人家年轻啊,不懂没关系。
但是他们不行。
你说都活了半辈子了,还不如个孩子见识多,还是当爹妈的,结果跟土包子进城似的,就弄的既想端着,又怕端不住,可不就心里别扭。
屋里几位,又在研究主位主宾怎么坐的事情上,互相谦让上了。
许啸坤还示意江源达和任建国坐在主位,吓的那两人连连摆手。
那俩人虽然是当爹的,是长辈,但是都心里清楚一码是一码,那哪能,脸咋那么大,买卖也不是他们的,都看向任子滔。
而此时,江男已经在点菜了。
苏玉芹和林雅萍,就看到江男那抹着唇彩的小嘴,不停地吧吧吧吧吧:
“桂花山药,洞庭湖野生甲鱼羹,手掰海味老豆腐,鹅掌粉丝煲,金瓜佛上素,孜然酥脆羊里脊,香酥焗鲍鱼,猴头菇炖牛腩。
再来几个咱地方菜吧。
锅包肉,嗯,黑猪野菜丸子,黄金米炒土豆丝,东北一碗香,红烧肘子炖茄子,东北佛跳墙,几个了?”
“江小姐,十四个了。”
苏玉芹看了眼叫她闺女是小姐的漂亮服务员,又接着看向女儿。
江男合上菜单递回去,仰头道:“再来两个时令青蔬,让你们行政总厨自己研究就好,啊,对了,再添个东莞辣味煲仔饭。”
服务员刚离开,苏玉芹就一把拽住江男的手腕:“闺女啊,那个……”
林雅萍凑上前赶紧抢话,用气息问道:“男男,他们要买多少台?你们能挣多少啊?”
江男也极其小小声回了句:“目前价格还没谈拢。”
说完,才看向对面许啸坤的秘书,江男笑着站起身,冲对方客套道:
“嗳,没事儿,你坐你坐,我张罗。许总啊,一会儿您得多喝点儿,我看,就啤酒吧,喝喝我们哈啤。”
刘澈马上接话:
“对,各位到了这,得尝尝我们哈啤。
哈尔滨啤酒,是咱中国最早的啤酒,1900年,是吧?
另外,最主要是,在我们哈尔滨这座城市,别的不多,就酒多,爱喝酒的人也多。
你们沈阳的,别看也是东北人,还真不一定能喝得过我们这的人。
因为我父亲每次搞招待时,就爱夸我们哈尔滨一件事:啤酒消耗量,我们城市啊,是全世界第二。”
任子滔笑道:“这也算是我们城市的一大特色,打小,我就给我爸打酒喝,用瓶子装、塑料袋装,童年的印象是蹬自行车跑啤酒厂。至于我们,这次就够呛了,没剩几天就要高考,这样,我父亲,我江叔,刚不是说了吗?这都是酒经沙场的。”
得,俩爹一听,都不用对视,这来不来就被孩子们给卖了。
你说吃顿五星级饭店的菜,那么容易呢?还、还挑衅人家沈阳人,先给他们俩架在火上烤,意思是喝倒还丢脸呢。
不过刚才任子滔那番话,任建国听的倒是心里热热乎乎的,一下子就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事了,他这回恢复大嗓门了:
“对,许总,咱们好好喝,说心里话,我这都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到现在都没搞懂,他们那机器是怎么个运作方式,但我得陪你喝,多喝,不为别的,就为你相信这些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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