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咱俩要是结婚,首先我得撵哥他们去,跟着一起回哈拉滨,帮着他和咱老爹说一说,哪怕在老爹面前晃悠呢,打打溜须。
咱大闺女的学校,明年高三,那是重中之重,是咱家的大事,更得好好研究一番,别耽误闺女前程。
正好前段日子给咱小儿子办学校,趁着刚送完礼,关系还热乎着,我再跟教育局那人唠唠,是不是?得做到心中有数。
跟你结婚,一切也都得换新吧,我还得没啥事领我儿子过来,让他和你培养培养感情,跟他姐姐也熟悉起来,以后这俩孩子好,咱俩那日子才叫真好。
就这,还没说我本来买卖就挺忙的,那门面盘下来就扔在那,手下百十来号人指望我吃饭。
芳,我真的,我有时候真是对你……”
说到这,龚海成也面上彻底露出了无奈:
“我真是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你当是演电视剧呢?那里的男的一天啥活不干,就在这跟着你娘俩,演深情款款是不是?完了水到渠成各种事情还能安排的井井有条,那是假的,那可能嘛。
他是啥时候安顿的乱七八糟事啊?
咱这岁数了,快别作了,很多的现实问题,我忙的脚打后脑勺,你作啥啊?就不能好好的!”
江源芳拧紧两道秀眉看过去,看来今天必须得有一说一了。
虽然自己的心也是一团乱麻,自己也偷着唏嘘过:怎么就作到了这种程度。
江源芳嘎嘣溜脆说道:
“龚海成,哪来的咱闺女、咱儿子,你这怎么扯到再婚上了?
我才从孙建权那坟墓里头爬出来,过了二十年最后净身出户,还有比我惨的吗?我转头再钻进去?
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麻溜把咱俩发生的那点儿事忘了吧,我没当回事,你也别太认真。
说白了,我是气糊涂了,你知道被一个人按着打,打不过心里有多恨吗?我还被他冤枉不正经,当时就一心只想报复他,反正我在眼里也不是好东西。
而现在,我要带着我闺女,在这县城里一直读到高考完。
别看我离婚只分了两万块钱,但是我哥走时,又给我扔了两万,是我侄女特意给汇过来的,就怕我们娘俩日子苦,四万块足够我们再买套大房子。
我还一个月九百多块钱的工资,在这县城里足够花,再说马上我又要提职了,工资也会跟着涨,我们娘俩会过的很好。
我也提醒你,轻点儿围着我们娘俩转,你在大街上喊我名字,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就这样。”
说完,江源芳就开车门子离开了。
龚海成看着车窗外,他也没叫她站住,就一直盯着那背影。
他很较劲儿地想:他就想知道知道,江源芳会不会回一下头,哪怕就一眼。
之前那女人还说,要不然咱俩就这么胡扯吧,转头主意又变了,这回好,直接是甩清关系。
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而结果是,江源芳不但没回头看一眼,而且进屋后还把窗帘拉上了。
帕萨特离开了,尾气冒着烟,直奔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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