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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赌坊一共有两层,占地不算小,后头还带了个院子。
柳龙亲自带着顾七将赌坊的上上下下都转了一遍,这一举动一下子就引起了赌坊里其他人的注意。
不仅是柳龙手底下的兄弟,就连几个常来的赌客也留意了起来。
“这小姑娘是谁家的,居然让柳老大亲自带着闲逛?”说话的一个身形矮胖穿着亮绿绸缎员外袍的中年男人。
这人是镇上王氏布庄的二当家,王崔。
王崔说是二当家,其实王氏布庄的生意和他一毛钱关系没有。
家里的生意都是他大哥王平在打理,王崔每个月领着家中分红无所事事便整理的往镇上各大赌坊酒肆跑,算是何松镇上有名的老纨绔之一,自然也是黑鹰赌坊的常客。因着出手大方,玩的又开,和柳龙手底下人惯常称兄道弟,在赌坊里很有些排面。
可就是这样,王崔见到柳龙本人也不敢太放肆,平日里碰上了,称呼一声柳老大,柳龙能回他一句已经算面子了。
至于让柳龙亲自带着自己在赌坊里闲逛了,王崔是真的想也没想过。
“没见过呀。咱们镇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排面的人家了?莫不是郡府来的?”
王崔身边几个是他的狐朋狗友,都是何松镇有钱商户人家的二世祖。
“就是再大排面的人家,也没的让一小姑娘家来赌坊的。”有人怀疑道:“我刚刚跟着看了几眼,那小丫头身上衣服寻常的很。粗布的短打,还是半旧不新的,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的出身。”
众人都觉得这人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莫说勋贵人家了,就是普通商户人家也没有穿这么差的。
可柳老大的态度也绝对不是作假。
王崔好奇,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筛子,揽过一个赌坊里看场的兄弟。
走到一遍小声问:“顺子,哥问你,刚刚你们柳老大亲自作陪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呀。”
说着王崔塞了一块小碎银给顺子。
顺子接过后,偷偷藏到腰间,方才笑着道:“谢崔哥。其实这姑娘我也没见过,好像是第一次来黑鹰赌坊。
不过前短时间,大贵哥被人打的下不来床,差点废了一只手。这是崔哥知道吗?”
“倒是听坊里兄弟提过两句,怎么这事和今日这人有关系?”王崔问。
顺子神秘一笑,小声道:“我听说打人的就是一个年轻小姑娘。估摸着,就是今日这个了。”
“什么!?”王崔震惊。
半晌又想到宋大贵人高马大那一身腱子肉的样子,愈发狐疑:
“刚刚那姑娘小胳膊小腿瘦的和柴干似的,能把宋大贵给打趴下?开什么玩笑。”
“可没开玩笑。就在前几日,大贵哥还跟着柳老大亲自上门去给人赔礼去了。”
说着顺子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这话我可只和你崔哥说,崔哥千万别往外传。要不然大贵哥饶不了我。”
“这你放心,你崔哥我嘴巴紧的很。
只是既然既然是这小姑娘把宋大贵给打了,柳老大怎么不但不找回场子,反倒还要上门赔礼?还有今日,我看着这两人的样子也不像仇人呀。”
顺子笑笑:“这上头的事情,我哪能知道。
反正这姑娘我顺子铁定了得罪不起。往后瞧见了。恭顺着来就是。”
顺子这话说的在理,王崔点点头,下意识的想了想刚刚看到那小姑娘的样貌。决定牢牢记住,往后在何松镇撞见了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也千万不能得罪了。
虽然王崔做了半辈子的老纨绔,但论眼力见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从来不会去沾手,要不然怎么能每日都把日子过得这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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