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刚刚那白面小子说的是真的?咱们这三位大人是假的?!
不可能吧。他们手里拿着文书和官印的!
再说了,谁那么大胆子敢冒充朝廷官员,不怕事情败落惹来杀生之祸吗?”
“谁知道呢。”老林哭丧着脸:“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老庆闻言也是同样哭丧了脸。
既庆幸刚刚自己冲动时老林拉了自己一把,又后悔自己今日为什么没干脆请假去沐休,好躲过这一遭。
案堂上,方脸府尉和山羊胡府丞此时只觉肝胆欲裂。
特别是方脸府尉,此人姓岳,大名岳宏兴,在来远安镇之前,是一伙流寇的头子。
几个月前突然有一支人马进山招安了岳宏兴,来人锦衣华服带着不少侍卫和一整箱的银子说是让他给朝廷办事,事成后给他银子给他官做。
岳宏兴这人从前在没落草为寇之前倒是读过几年书,家中本是村子里的富户,有薄田几十亩,就他一个独苗,家中事事都紧着他一人开销。
可惜他就不是读书的料,草草读了几年书,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后头就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材壮士开始跟着人在街头混,不过几年家中的银钱都被他败光了,已经年迈的父母也被他气的怒火攻心卧病在床,不过几年就都去了。
没了牵挂约束的岳宏兴就更是如脱缰的野马,一开始偷鸡摸狗,后来开始学着人拦路抢劫。再之后就搞出了人命。
像岳宏兴这样的人没有后台又没钱,出了事自然压不住人命官司,索性干脆连夜逃亡。再之后便跟了流匪的队伍,混了四五年混成了一支流匪的小头目。
像他们这种流匪大多数都没有正经学过功夫,除了身强体壮,能拼的不过是一股狠劲。
这样的小支流寇,像那些镖局和请了护卫的大商队他们是不敢上手的,寻常过路老百姓又没油水,只能冲着一些小商队下手。
然,过路的小商队哪里那么好找,经常一两个月都碰不上能开张的。为此别看他手底下兄弟好几十个,实际上日子也过的十分紧吧。
能当官做,还有银子花,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甭管这里头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总好过继续在山头有一顿没一顿的混日子。
反正他岳宏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一个破山头也没什么值得人图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岳宏兴看到一整箱的银子后,连反抗都没反抗就带着一帮兄弟被招安了
之后就有人收编了他的兄弟,还请了一个文士,给他和另外几个流匪头子教习,教习怎么样假扮好做一个地方小官。
又过了半月,他就和另外两个头目被安排到了远安镇上,做了一个月佐官。
这一个月,岳宏兴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堪比神仙还潇洒。
上头安排下来的任务不重,只叫他们将远安镇看守起来,到时候自然会有其他人将外来的商户引到远安镇来,而他们则要想办法寻各种理由,将这些商户扣在远安镇内。
至于这些被扣下来的商户也不需要他们怎么动,只需要给口饭吃,不让人死了就行。
真死个一个两个的,也不打紧,将人埋了,只要消息不流出远安镇就不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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