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八岁,但是又好像突然没有八岁了。
于清困惑的思索片刻,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只是听着萧萧睡觉的声音逐渐变得平稳,才放缓了轻轻拍她的动作。
她转身离开了,但是也并没有走很远。
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床上的萧萧才慢慢的翻了个身,把被子压在自己的脸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数九寒天里唯一一簇燃烧着的火苗突然熄灭,胸腔里满是寒冷和孤独,空虚感蔓延了整个身体,又好像是充满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突然泄气。
第二天早上萧萧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淡淡的。
她好像突然学会了适应一个新的环境,逆来顺受的样子,挨骂了也只是应着,不再说一句反抗的话。
直到她背着书包上学去,走出家门,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小窗户,她缓慢的伸手,招了招手,在和另一个自己告别。
于清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但是萧萧却看不到她。
于清觉得,自己好像在亲眼见证一个风筝突然自己断了线,飞向天空。
尽管风筝还飞的不高,等待它的无非是两个命运,一个是飞向天空,一个是落到地上。
萧萧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于清走到她面前,缓慢的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萧萧似有所感的抬了一下头,于清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她差点亲到她的鼻尖。
萧萧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失望的低下头,脚下踢着一颗无辜的小石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看不到,于清在她背后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她目光中。
在萧萧长大的这几年里,于清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或是在不远处的树下目光似水的望着她,或是在床边轻声的哄她入睡。
就好像是梦一样,梦里一直有一个天使,会一直拉着她的手,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萧航慢慢的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因为工作的问题,他很少回家,所以和萧萧也很少见面了。
但是萧萧从来不会跟他主动联系。
甚至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一直连萧萧什么时候放假回家都不记得,更别提四年才会过一次的生日,他更不会记得。
但是萧萧也从来没有单独为他要过什么生日礼物。
他本来以为他忘记了有什么关系,家里还有那么几个人,总还是会有人记得给她过生日的。
但巧的是,刚好其他的几个人都不记得这件事,甚至连萧萧本人都不不记得,好笑不好笑。
人总是爱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连忘记生日这么一点小事情,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忘了。
工作很忙是吗?忙到一个电话时间都没有?谁信啊。
等到萧萧高三毕业那一年,于清已经在她身边陪了她十年。
十年的时间,只有萧萧认识于清。
萧萧每周都会被爸爸带去看心理医生。
因为她总是喜欢提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全世界都以为她疯了,但是她才没疯。
因为全世界只有萧萧知道于清的存在。
宿主没有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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