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而且他们在楚国的势力也不小,不过…”
方不浪竖起耳朵,不过,但是,然而等词才是关键词.
“他们行事作风令人极为不齿,虽然是十八楼之一,但是却并不像其他的几楼那样威望很高,反而大部分人都抱着‘不招惹’‘不讨好’的眼光去看的。“
方不浪道:“若真的是‘千面楼’,那池家的势力,怕真的是深不可测。”
花想容此时确是嗤笑一声,不屑道:“那也未必,若真是如此,他们几个,也算是千面楼的外围了。势力范围越大,掌控力度越小,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他们又非像是‘天外楼’和‘天工楼’那类的势力,可以收取当地皇室贡品。”
“他们千面楼,多半与战争谍斗有关,钱财来源很不稳定,分部范围又广,甚至堂与堂之间,还发生过火并,虽然后面被惩治了,但也能看出来这‘千面楼’势力究竟有多零散,不仅如此,他们有时候还会打家劫舍,甚至直接伪装势力高层,然后逐渐掌控势力,借鸡生蛋。”
方不浪越来越觉得这冒牌池夫人像是‘千面楼’的了。
“这些人”花想容询问道。
“我会都杀了。”方不浪道。
方不浪拿出匕首,不理会他们的叫骂求饶,一刀一个,从喉咙,心脏眉心处捅出。
鲜血喷洒,脑浆崩裂。
方不浪安静的,沉稳的捅着刀。
他的刀拿的越来越稳,眼神也越来越淡漠。
一开始是冷静,现在是淡漠。
冷静是因为见惯了鲜血,淡漠是因为不在乎他们的生命。
这次的屠杀。
是他积蓄的爆发。
是他对往昔轻浮天真的告别。
更是他,对亲人受到威胁时,做出的,最激烈的反击。
花想容看着满身血污的方不浪,有些陌生。
她觉得残忍,但是没有同情。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方不浪杀人的手,太稳健了,反而像是机械。
每一刀都刺向位置都相同。若是眉心,则都是最最正的正中央,若是心口,则都是刚好贯穿心脏的某根血管,若是喉咙,则都是口中穿出,恰好从后颈的某个位置穿出。虽然不同的人,体型,身体状况都不相同。
但是……方不浪的动作,做着做着,就如同在杀…同一个人。只因为,他的动作过于完美,每一步都如同教科书上的一般。
“帮我看好门口,不要让我爹娘和安安看到这一幕。”方不浪突然沙哑道。
此刻的他,似乎正处于一个突破口,只差一步,便能突破。确是不好停下。
花想容立即意识到,刚才的声音太大了。
远远地看见方不浪的父母出了门,急忙过去挡住。
方不浪缄默的杀着,无视一切的惨嚎声,怒骂声和哀求声,一刀接着一刀的杀着。利刃无情,每一刀都深深的刺入,然后稳健的拔出。
他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他却一直被一种情绪感染着。
淡漠中,他又想起那人说的上有老下有小。虽然未必为真,但……也未必是假。
他杀的过了吗?
默然,他手中的刀,停下了。
他眼中有些迷茫,猛然回忆起自己家人看到自己时眼中的幸福,回忆起父亲母亲每一次给自己换上新衣服,送上白米饭时的满足,回忆起自己家里有了钱也不愿意在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却想着要存钱给自己找媳妇时,他心中的酸楚。
一幕幕,一声声,动耳悦心。
他害怕失去,恐惧失去,痛恨失去。
所以,他终于是…再不管其他。
刀刺了出去,和之前一样拔了出来。
方不浪轻声道:“我本事不小,我的心却也不大。”
“我不想丰侯拜相,裂土封王。”
“也不想武道绝巅,神挡杀神。”
“我只想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妻子,有个快乐,温暖的家,有个不太累的工作,或者因为工作太累而没有工作。敌人全都打到死,仇人全都揍出屎。”
“这是多么和平合理的梦想啊”
“所以,阻拦者,就是敌人。不管是谁,都只是敌人。”
他因为自己脑残杀了这么多人的心情因为自我安慰好了许多(划掉)。
这时方不浪才发现还有一个人自己忘了动手。
他叫尹道,尹字通阴,乃是父母取此名,是寓意他要有柔顺之道,要能屈能伸,有怀柔听顺之意,他看向方不浪,强迫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他还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能活下去。
方不浪笑了一下,像是他眼中的光。虽然满身血污,张扬的不成样子。但此时,尹道已经完全放下了身段,以最卑微最矫揉造作的表情,看着方不浪。
方不浪默不作声的抽出刀,噗嗤一声的捅入了他的心脏。
然后拔出。
“你。”
“你眼中不需要有光,因为在我看来就像是白内障一样。”
“告诉你,白内障,看不清,莎普爱思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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