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眼睁睁看着原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雪中,似才回过神来,一脸诧异的看向身边站着的白袍男子:“沈师叔...”
沈寒尘不甚愉悦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黄衣女子见势不好便要离去,可却刚好撞见了正迈步而来的楚子风。楚子风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哼道:“自去领罚吧,不用为师再说了?”
黄衣女子顿时脸色大变,惶恐道:“是,徒儿这便去。”话毕,逃也似的走开了。
沈寒尘见女子离去,凤眸瞥向殿外茫茫雪地看了片刻,问楚子风:“这般严寒的天气,掌门师兄就打算任她去了?”
“不然呢?”楚子风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殿外,“那丫头的性子你比我都了解,她既然决定要走,那便随她好了,反正要走的,早晚留不住。”
“可你......”沈寒尘听了他的话后不满的蹙起眉头:“可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还要让她当这个冤大头?”
“哼…”楚子风听罢淡然一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知道你的玉箫不是她偷的,可那也不能保证她看到你的玉箫就没有动过歪心思,而且,这事我早知与她无关,也没打算要去怪罪她,可她却因为担心被我误会,多次上门为自己辩白,今日还大雪天里跪在这儿,央求着我表明态度……”
说到这里,他有些难为情的看向沈寒尘,“师弟啊,难道你还看不出,当真看不破她是何心思嘛?”
“我.......”沈寒尘被他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楚子风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便转身朝着殿内走去,边走边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既知是孽缘,不如早些断了好。”
“……”
杵在原地的沈寒尘听他说完,又将眸光望向了那一片茫茫白雪。
…
画面一转,苏清颜随着原主的视角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花街巷子里。
原主也不知是怎么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苏清颜被她晃荡的一阵头晕眼花,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正提着一个酒壶。正郁闷着,托她的福,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醉酒的滋味,下一刻却见她踉踉跄跄朝着一处披红挂彩的楼阁走去。
她有些狐疑的抬头瞧了瞧,只见那楼阁楣上一扁,上书“铃音楼”三个鋶金大字。门前还有两个穿着艳丽身姿妖娆的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
苏清颜呆了呆,莫名觉得这三个字有些眼熟,还未回过神来,原主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楼阁,扑鼻而来就是一阵脂粉香味。
铃音楼的鸨母是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女人,化着浓妆,身材微胖。她见原主摇摇摆摆进了门,不由得嘴角一抽,连忙迎上前去笑着道:“苏姑娘,今儿又来听曲吗?”
原主眯起醉眼扫了她一下,随即不麻烦的一把将人推开了,“废话,不听曲子我来你这干嘛~”说完,她仰头喝了一口酒,直接朝二楼雅间踉跄行去。
愣在原地的鸨母,望着她的背影缓了缓神,随即唤来了一旁洒扫的小厮。
“喏,看到了吗?往楼上去的那位冤家,那姑娘可惹不得,你快些去将咱们铃音楼的招牌给她安排上,莫要惹恼了她,又像上一次一样砸场子。”
“招牌?”小厮听罢,挠着后脑勺一脸茫然。
鸨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咋的,你还是个新来的不成?连咱们铃音楼的招牌琴师都不知?!”
“哦哦哦,小的知道了知道了!”小厮见鸨母要变了脸,哪还敢迟疑,连忙应付着就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不多时,二楼雅间的门前纱帘挑动,一名抱着琵琶半遮面的纤瘦身影,走了进来。
苏清颜眯着酒意朦胧的双眼,盯着那人一瞧,顿时就惊了一跳。
只见这人墨发如瀑,眸若桃花,可不就是薛红衣嘛!
然而仔细一瞧,她又不禁失笑,准确来说这人只是眉眼长得像他罢了。
瞧着他肤色白皙,一袭青衣,虽然脸庞清秀俊朗有余,但举止投足间却略显青涩笨拙,风韵欠佳。
简单点说就是,长得太嫩了,看着年龄也就十三、四岁尔尔。
不过看到这里,苏清颜的脑海里还是出现了那日系统的介绍:薛红衣,13岁时,因为弹的一手好琴,被苏清颜重金赎身带回了栖魔宗。
嗯……此情此景,确实是很贴合系统的介绍啊,只可惜这人却并非是薛红衣。
苏清颜暗暗想着,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青衣男子,忽然带着一抹青葱少年音开口了,“不知这位苏姑娘,喜欢听什么曲子?”
“随便~”醉鬼原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慵懒的斜靠在雅间的一张躺椅上,眼神半眯,一只手掌撑着下巴,一只手掌时不时执起岸上酒壶,咕咚咕咚喝上几口。
“这......”抱着琵琶的青衣男子似被她说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顿了片刻,只得硬着头皮拨动起了琴弦。
不过,他不仅是弹奏,还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苏清颜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她不怎么通音律,尤其是古代的这种类似唱戏般的曲调。但依着这人的音色还算好听,她虽是听不惯这种曲子,倒也还算承受的了。
只是没想,这一首曲子只演绎了一小会,原主这厮就将自己手里的酒壶,“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
不明所以的苏清颜登时被吓了一跳,而那青衣男子更不用说了,当即抱着琵琶跪在地上惶恐不已道:“苏,苏姑娘?”
“滚!”原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怒气冲冲道:“你听听你唱的这都是什么,嗯?你是在给我哭丧吗?”
“不不不,不是,我……”那青衣男子慌乱无措,还想说点什么,原主又不耐烦的冲他咆哮道:“快滚!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这……是!”青衣男子终是没了办法,只得期期艾艾的从地上直起身子,抱着琵琶悻悻离去。
青衣男子离去不多久,鸨母便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雅间,就忙对着原主躬身赔笑:“苏,苏姑娘您消消气啊,都是奴家这里招待不周了,这不,奴家已将楼里最顶尖的琴师给您招了过来,这次包您能满意!”
话毕,她就朝着门口的纱帘处招了招手。
苏清颜随着原主的目光,狐疑的扭头望去,便见一袭红衣的薛红衣正抱着一架古琴,不急不缓的迈步朝她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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