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有多少人?据此城多远?”李自成也是猛的站起身来询问那士兵。
“回掌盘话,据此城还有十几里,不过他们都是骑兵,尘土飞扬看不太清,但至少有三四千人!”士兵如实道。
“怕是那孙传庭的先锋部队,官军骑兵不多,又大多在边镇守关,他能调动来对付咱们的,多半是他练的那支新军。”李自成分析道。
“囊球货!怕他个卵子,区区几千人就敢来打我等,咱去会会这孙传庭!”八大王张献忠酒碗往地上一摔道。
张献忠是酒喝多了没觉得什么,这话刚一说完高迎祥等人的脸色就变的不太自然。
事实上此时的流寇可不是十年后的流寇,无论是装备、军纪都相差很多,经常是几千官员追着数万流寇打,高迎祥脸皮显然没张献忠厚,估计也是被他的话刺激了一下。
“不可大意,我等虽然不知道这孙传庭用兵能力如何,但近来这山陕两地在其大肆杀伐之下百姓思安,也算是有点能耐。
再者说,他即便是用兵再不行,也断然不会傻到以区区几千骑兵攻城,我看着定然是与那杨嗣昌有关,杨嗣昌是大明的阁臣,在他的地界出事,他定然要负有责任。
这样,且等那孙传庭过来,看看有没有得谈,咱们也得准备好随时撤退的准备。”高迎祥沉声道。
高迎祥分析的确实大差不差,孙传庭刚结束与后金军的战事,如今各边镇还在严阵以待,堤防后金军去而复返。
此时的孙传庭身着甲胄,腰佩戚刀,已然兵临商州城下。
他身后只有三千骑兵,而且这些骑兵训练不易,战马还是从边镇中借调来的,金贵的不得了。
但再金贵还是要上战场的,而最好的实战对象,莫过于流寇了。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秦兵至少还得再训两个月才能投入实战,但杨嗣昌被俘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杨嗣昌为内阁大学士,又很得陛下之信重,在他的地界出事,不论怎样都得营救,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朝臣攻讦的准备。
“赵宝山,再去重审军令,斩杀一名流寇者,赏白银五两,不听军令者,就地格杀!”眼瞧着快到了城下,孙传庭沉声道。
身后的骑兵都还是没真正参与过战斗的新兵,对于新兵来说,第一战非常重要,是以孙传庭除了严肃军纪外,特地设了赏格。
按照以往,莫说是剿流寇,即便是与鞑子对战士兵们也都拿不到赏格,原因也很简单,军饷都发不下去了,朝廷哪儿来的多余的钱发赏金。
但现在不一样了,朝廷有钱,孙传庭也不差这点,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激发这群新兵的士气,甚至打出秦兵的名声来,让陛下看到,他孙传庭没有辜负崇祯皇帝的信任。
商州城上的流寇首领早已严阵以待,但见孙传庭真的是带着骑兵前来,不由得心放下了大半。
“孙总督!我等已经决定接受朝廷招抚,说不得以后还会并肩作战,你看”
“杨阁老何在?”城上的高迎祥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孙传庭冷冷的打断了。
孙传庭身为两省总督,自然不把区区流寇放在眼里,至于招抚之事在孙传庭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杨阁老好着呢,我等就是听了杨阁老的劝谏,才决定接受朝廷招抚,如今旨意还没下来,我看咱们还是不要重启战事吧!”高迎祥被孙传庭呛了一下,但他也不生气。
“把杨阁老交出来,立刻开城投降!”孙传庭又道。
高迎祥还想继续与孙传庭交涉,但一旁喝醉了酒的张献忠确实忍不住了。
“孙传庭,你有什么可豪横的?就凭你身后那点骑兵吗?”此时的张献忠已经穿戴好甲胄,这人身高马大,嗓门也不小。
“那就出城一战吧!”孙传庭冷眼看着张献忠道。
张献忠被孙传庭一激,酒劲儿上来立即就要下城墙,还是高迎祥拦住了他,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这孙传庭虚实,再加上有城据守,出城自然是下策。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可是到了晚上,高迎祥却再也坐不住,商州只是个小城,官军势大,倘若一直留在此地说不得要被包了饺子。
于是几人便开始商议撤退事宜,四更刚过商州城门忽然洞开,数千流寇呐喊着便朝着孙传庭的临时驻地冲过来。
岂料孙传庭当晚根本没令士兵休息,临时营地也不过是障眼法,但见贼军冲来,只片刻功夫便完成了整装列队。
贼军人多势众,又是晚上,孙传庭也不与贼军厮杀,直接率军朝着武关方向后撤。
高迎祥见状大喜,他本来是想趁着夜色掩护城内大军出城,但见孙传庭一触即溃,还倒是新兵被吓破了胆,直接命令手下骑兵追击。
只要能杀了这孙传庭,山陕必将重新回到原来的局面,他们的日子自然也会好过许多。
高迎祥与张献忠率、李自成率领六千多骑兵一路追出去三四十里,越追心里越没底,每次眼见着都快追上了,可总是能被拉开一点距离。
高迎祥想着城内的部队此时应该已经撤的差不多了,便打算传令回军,但部队却越跑越散,张献忠率领的一支骑兵已经跑没了影儿。
正待这时,孙传庭的骑兵突然分作两拨,朝着左右两个方向后撤,微弱的月光映衬下,正前方突然出现一派车兵,隐约可见车阵后方点点火花。
“轰轰轰”阵阵巨响从车阵后方传来,将追的最紧的流寇骑兵轰的人仰马翻。
“是虎蹲炮”高迎祥顿时肝胆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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