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今天怎么想到到爷爷这里啊?”
岳正阳一听老爷子说这话,就知道老爷子对自己这段时间没有经常来他这里有点怨言。他搀扶老爷子往家里走,一边说道。
“徒儿这不是想你了,来看你了嘛。”
“孙子,你会想爷了?你整天满嘴跑火车的,爷信个大头鬼。”
“哪能啊,哪能啊。”
见自己的话被老爷子识破,岳正阳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就不想深谈这个话题。
把老爷子搀回家,给老爷子茶杯里添了点热水。等他忙定了,老爷子这才又说话。
“孙子,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给爷爷来这套虚头巴脑的。”
岳正阳心道:是谁刚才说自己好长时间没看他了,怎么现在又要让自己滚蛋了。算了,哥们度量大,就勉强原谅你了。
“这个……徒儿见您还是贝勒爷的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一直担心您吃不惯小西做的饭菜,这不,徒儿前几日买了一座酒楼,到时候买卖开张了,您老不就又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嘛。”
岳正阳不想直接和老爷子说求办事的事,就转着弯的往话题绕。
“哎吆,孙子,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孝心啦。”
“看您说的,徒儿孝敬您,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是这招牌的字本来还想着求人帮忙写来着,不过转念一想,不是有您在这吗,还求什么人啊!您就是书法大家啊!”
“大家谈不上,还能凑合着看,你要是不在意爷爷的字丑,爷爷就给你画两笔。”
老爷子同意题字,岳正阳连忙帮忙把宣纸铺好,又赶紧的研墨。老爷子提笔悬腕,静思而立,嘴里轻叹一声“多少年没有人求字了,孙子,说吧,想好给酒楼起什么名字吗?”
“哎呀我的师父哎,就我这水平还起名字,起个红星、五角的就已经不错了,您可别让我费这个浆糊脑子了,这一事不求二主,还是您老人家帮忙顺带着取一个吧。”
金老爷子想了一会儿,说道“飡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含朝霞。正阳,南方日中气也。圣主当阳,日至中天,万国瞻仰。你这万国瞻仰就算了,还是万客光临吧,就给你店名取个‘正阳门’吧。”
“徒儿,你看怎么样,这‘正阳门’又和你的名字相搭,还能让大家把你的酒楼和正阳门相联系,看到正阳门就会想起你的酒楼来,一举两得啊。”
“好,妙,就按师父您这个名字取。”
在岳正阳同意后,老爷子将毛笔在砚台上来回沾点墨,提笔就在宣纸刷刷写出三个字,宣纸的字笔力雄厚,苍劲有力,看似中规中矩而又兼有洒脱之意。
岳正阳见宣纸上的三个字连连叫好,老爷子却连连摇了摇头,很不满意的说道:“多年没有写字了,写的不好,再重新写一个……”
“哎呀,师父,这字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让我写,一辈子也写不出来啊。”
岳正阳是怎么看怎么好,老爷子却把那写三个字的宣纸拿到一边,老爷子再次十分认真的写起来,写到第三张纸的时候,才算满意的放下笔来。然后拿起小号的狼毫笔在宣纸上留下年月日再署名。
老爷子又从自己卧室找来自己的印章,因为常年没有使用,印章上都有了灰尘,老爷子找了块碎布把印章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才印上印泥盖在宣纸上。
岳正阳是多年来第一个向自己求字的人,对于老爷子而言,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幅书法作品了,其中更是代表了他的一份高傲与骨气,多年埋藏的印章第一次印在岳正阳求的字上,让岳正阳知道,这副字比自己得了任何宝贝都珍贵。
看着师父额头上都已经有了些许的汗珠,手上还沾满了墨汁。他这才注意到师父比往年还要瘦弱了些,师父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呢。此时岳正阳内心暗暗自责,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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