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些委屈:“所以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好不好,我很难受的。”
余开乐低垂下眼帘,鸦羽一样的睫毛颤动着,她说:“我没有怎么样,也没有怪你。”
虽然宁熠说的话没有半点这个意思,但余开乐与他相处这些时日,已经将他的秉性捏的十之七八。
自然是能猜到他没说出的放在心里的话。
宁熠手一顿,余开乐将左手覆在他的手上:“我只是……刚刚从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遭,有些不习惯和心有余悸罢了。”
她说的轻松,却让宁熠几乎肝胆俱裂,心痛不已。
他一直避免的,不敢让自己细想的事,现在被余开乐摊在面前,逼着他不得不去正视。
如果今天再晚一会儿,或是没人发现在湖里的余开乐,那她……
她就真的会彻彻底底消失,彻彻底底离开他。
宁熠一直停顿在那儿,余开乐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刚想开口,就被宁熠紧紧抱住。
然后肩膀就有些微微湿润,她笑了一下,转过身回拥他。
宁熠只顾着后怕了:“乐乐,不要离开我,你说好的,一辈子都不离开我的。”
余开乐的手顿了顿,然后才轻轻拍着宁熠,低声应他:“好,好。我不离开你的,无论如何都不离开你的。”
“所以你先放手好不好?”余开乐感觉自己被他抱得有些呼吸困难。
宁熠还是埋着头,听了余开乐的话,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他赌气一样地说:“不放!”
不知是不是余开乐的错觉,她竟感觉眼前人仿佛是孩子一样地撒娇,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种荒诞的想法从脑中晃出去。
她叹了口气,许久才说:“可是你快把我勒死了。”
宁熠一顿。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抱得力气有多大了,连忙松开手,余开乐总算得了新鲜空气,只顾着张嘴呼吸了。
她嗔怪地看了眼宁熠,说:“我好不容易没淹死,倒是要叫你勒死了!”
宁熠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唇,说:“不许乱讲!”
他现在几乎有些对“死”这个字产生阴影了,一听到就不禁想到在医院里看到的,余开乐那幅仿佛快死了的样子。
余开乐摸摸鼻头,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让宁熠担心和害怕了,于是讪讪一笑,对他说:“你也赶紧去洗漱,我有些累了。”
等宁熠自己推着轮椅出来的时候,余开乐已经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他目光幽深。
因为余开乐现在自己都是一个病号,所以没办法照顾他,他也只是简简单单清理了一下自己。
他躺在余开乐的旁边,虚虚搂着她,惹得余开乐嘤咛一声。
宁熠抿着唇,摸着怀中柔软的躯体,感到百般不是滋味。
之前每当这个时候,余开乐已经睡着了,他便化身为狼,一点点啃噬着身下的小绵羊。
可是今天不行,余开乐刚刚受惊,他得好好安抚她。
余开乐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清是宁熠后,才又放心地闭上了。
她很疲惫,余开乐感觉自己非常非常的累。
余开乐揪着宁熠的衣襟,轻轻说:“小熠,你听我说,宁麒不是他亲儿子。”
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地重复:“……宁麒是陈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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