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时眼中没有半分疯癫,全是看透人间的清醒。
嘴里喊着的也不是“贵儿”这个名字,而是他的名字。
最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余开乐勉强坐起来后端详着这块玉佩。
虽然成色不怎么好,但这却是那妇人最为宝贵的东西。
临死前,她用尽力气塞进崔遥手里的,所以对崔遥的意义也十分重大。
只是在原剧情中,这块玉佩到最后都没被找到,终究也只能沉在湖底,被逐渐增多的淤泥掩埋,再也不见光泽。
现在给她挖了出来,说不定能让崔遥对她稍微改善一下印象,之后……
……算了。
被凉风一吹,余开乐顿觉头痛欲裂。之后的是便在之后说罢,至少她现在暂时还想不出来对策。
“你怎么一个人**的在这呀?”仿佛小鸟儿一样的声音响起。
余开乐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是谁,但终究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四周黑黢黢的,只有一根蜡烛摇摇晃晃地烧着,尽量用它微弱的火为这间屋子提供一些亮光。
余开乐扶了扶额头,感觉依旧晕晕沉沉的。
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被换上了干净的新衣。
只是这质感,这做工,一看就知道和她之前穿的不是一个等级。
环顾了一下四周,余开乐啧啧嘴。
这是一间简陋的可以的柴房,没有一扇窗户,灰尘浮在空气中,最后落进烛火里。
她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阔有点热。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忽视了,是什么呢……
余开乐锤了锤自己的头,想了半晌后才想起来。
对了!玉佩!
她翻找起来,在被褥上根本没有找到。
难道辛辛苦苦像条鱼一样地钻进湖里游来游去的努力都白费了?
余开乐有点想哭。
她的脚忽然碰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
定了一瞬间,余开乐将那块玉佩捡了起来。
她将玉佩放在滚烫的额头上,想借着那份冰凉给自己的脑子降个温。
崔遥提着笔,想要在纸上写些什么。
可终究是下不来笔,浓浓的一滴墨落在纸上,最后洇开,将一大块宣纸染黑。
心情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扔出去,崔遥将笔搁在一边的笔山上。
他眼中划过一抹冷色。
崔家表面上谁不见了他就唤一声“公子”,可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群人在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暗暗躲在一边嬉笑,说他是个文盲,是个五大三粗的粗人。
虽然已经在很努力地融入这个四处都是诗情画意的崔家,可他毕竟是在市井里长大的,有时候总是会闹出笑话。
尤其是那个被崔夫人安到他身边的侍女,是叫什么来着的?
开开?还是乐乐?
还是叫什么开乐?
崔遥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也干脆不去想了,他想的烦躁的很。
崔夫人说这丫头是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善解人意,他是半点看不出来。
所以才会在冰湖前一脚把她踹下去。
他算过距离和力道,那人应该是不会掉进去。
谁知道真的一脚就把人给踹下湖里去了。
踹下湖里就踹下去了,原本以为那人很快就能自己爬上来,谁知道现在都过去一个时辰了,竟还是见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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