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的卢”宝马交给山下迎过来的外门弟子,俞岱岩下了马身子不由得一晃,一夜急奔确实有些透支。
取出“天麻理气丹”,自己服用了两粒,掰开“的卢”嘴巴也给塞了两粒,运转内气过了整整一刻钟才算是缓过来了。
边上“的卢”用嘴叼着俞岱岩的袖口不肯走,无奈俞岱岩只能掏出酒袋将酒水倒在“的卢”的嘴巴里,“的卢”喝了酒,打了个响鼻,算是满意的放开了俞岱岩。
俞岱岩拉过外门弟子,把自己的随身玉佩解了下来交给他,仔细的叮嘱:
“你去准备最上好的豆料,马厩要单独的,这个惫懒的家伙非常高傲,和别的马在一块会打架的。还有一天至少要喂三次,给他用干净的木桶装一桶酒,酒的话就用山上的悟道酒,酒里要撒桂花,找不到桂花的话别的花也行,酒一天最多只能给一桶酒,他就是再怎么咬住你不放酒也不能多给。”
叮嘱过外门弟子之后,俞岱岩火速上山,赶到紫霄宫外的时候,道宫的童子正在扫地。一只体型不大不小的玄貘正抱着童子的腿赖在地上不动,童子一边拖着玄貘一边和它说话:
“起开,起开,耽误我扫地了,中午扫不完就赶不上吃饭了,听伙房的师兄说今天午饭的零食有海外的鲜果吃,可不能尝不到鲜。”
“哎呀,你起开吧,我这没有鸡子了,刚才给你的还是我和伙房的师兄要的,你这惫懒的家伙怎么不去吃竹子,我以前和阿妈逃难的时候,别说鸡子了,连竹叶子都吃不上。”
“呀,你这么拖着我,我也没吃食给你。这也就是在武当山,要是在外面可不敢这么拖着人,外面的贵人最喜欢貘皮了,到时候别说鸡子了,竹子都没得吃,皮都给人扯走了。”
小道童别看年纪不大,但是力气可不小,竟能用腿拖起这只玄貘。
俞岱岩上了紫霄宫,看到了小道童和玄貘的互动,匆忙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在江湖上撕杀来的烟火气也散了。
这天下的大事多了,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万事万物终究还是讲究一个缘法。
俞岱岩把一路上吃剩下的食物递给小道童,让他拿来给小玄貘吃,这玄貘看到俞岱岩还用手和他打招呼,也是俞岱岩的老相识了。
张真人没有闭关,正在紫霄宫和老一辈的道士们论道说经,见俞岱岩一身风尘的进来,连忙把他招至身前问询。
俞岱岩把自己所见所闻讲给师父,张真人倒是没有急着说怎么应对,先是和诸位老道长告罪,然后拉着俞岱岩一起,亲自往南岩宫去寻清微道长张守清。
张真人一边走,一边和俞岱岩叙话:
“岱岩,关于张家有没有《武穆遗书》的事,为师也不知情。不过这件事我们武当管定了,一会你嘱托人把这消息送去给峨眉、华山以及明教,这天下没人能在武当、峨眉、华山和明教联手之下夺了《武穆遗书》,更没人能枉杀忠良之后,就是这蒙元朝廷也不行!”
俞岱岩这人在外面耿直、刚正不阿,但是回了山上就顽劣姿态复萌,高大魁伟的身子学着小孩子一样高举双手吵闹的拍师父马屁:“师父威武,嘿,我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势单力薄的怕坏了大事,不然我一个人就把这帮宵小之徒给摆平了。”
张真人不以为忤,也跟着一起吵吵闹闹,这么大年岁的张三丰反倒是喜欢和自己年轻的小弟子们开些有趣的小玩笑,正应了那句“老小孩”或者说“男人致死都是少年”的名言。
得道真人本就心如赤子,如果不是做了这武当山的掌山人,说不得又是一个游戏江湖的老顽童周伯通。
俞岱岩拉着张真人的袖口,就像是两年前刚上山时候一样,每天追着师父问东问西一样:“师父您老人家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大风大浪的见多了,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和徒儿说说,比如这‘混元霹雳手’成昆和这明教都是什么来头?”
张真人听了俞岱岩的问题,竟然有些沉默,望着天上的浮云出身的想着什么。正当俞岱岩疑惑的时候,张真人才语气悠悠的开口:
“关于明教和‘混元霹雳手’成昆,这就牵扯了一些武林旧事。”
“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襄阳城破,世人都当郭公破虏与城俱亡,实则不然,破虏公和当时的神雕大侠杨过带着一众江湖义士逃了出来。”
“杨大侠和郭公破虏虽然隐居了,但是并没有放弃恢复中原,再现汉家衣冠的宏愿。”
“两位爱国志士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实力,不断地和蒙元朝廷对抗着。”
“后来杨大侠的儿子接过了重任,继续完成父辈未尽之业,杨大侠的儿子叫杨顶天,也就是现在明教的教主,阳顶天。”
“当时从襄阳城逃出来的一众追随郭杨二人的江湖义士也大多跟着阳顶天加入了明教,至于这个‘混元霹雳手’成昆,他是破虏公的弟子。”
俞岱岩皱着眉毛说:“这样看来,‘混元霹雳手’成昆学的武功很有可能就是出自《武穆遗书》中的武学。”
张真人看了看俞岱岩,不太懂俞岱岩为何这么关注成昆:“这个‘混元霹雳手’成昆有什么问题吗?他江湖风评还不错吧,终归没有辱没了破虏公和郭靖大侠的名声。”
“只是觉得《武穆遗书》中有岳武穆的武学收录的可能性非常大。”俞岱岩收起心思回答师父的询问。
张真人还以为俞岱岩的痴迷性子又起来了,以前真的是满山遍野的跑,什么东西都想学两手:
“什么绝学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武功的好坏在于修行的努力和悟性的高低,有时间贪图绝学,还不如把本门看家的本领好好练练。你看看你,遇上三个神拳门的都能这么狼狈,怎么和师父一样去见大风大浪。”
俞岱岩一看师父唠叨了起来,赶紧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这时候对面清微师叔迎了出来,俞岱岩赶紧上前:“师叔,您老最近又精神了,什么时候咱们喝喝茶,推推云手?”
“皮猴子你又闯祸了,闯祸了你就给你师父捶捶腿,他是顺毛的,你找我,我能帮你嘛,我可帮不了你,我打不过你师傅。”清微道长拉着俞岱岩的胳膊笑骂着,顺便还当着张三丰的面调侃他。
张三丰和清微在这武当山上一起几十年了,那真是和亲兄弟没两样,平时没事就喜欢一起斗斗嘴、吵吵架,有时候晚饭吃多了还会比划比划:“(????)??嘿,你师叔说的对,你以后得照做,他以前和我打架打输了就给我捶腿。”
“老牛鼻子你过来,我给你锤锤腿,我最近这‘破金锤’用得出神入化,师兄您老给伸量伸量。”清微一派仙风道骨真是一遇上这个张邋遢就瞬间破功,他还忍不住总想上去撩拨一番。
“当着后辈的面有点正形。”张真人往后稍了一步,他绝对不是怕了,张三丰天下第一什么时候怕过:“山下有人搞事了,老头子我这两年不怎么走动都忘了我这个老骨头了。”
“搞事好啊,老道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有人搞事情,我这也好久没下山了,江湖估计早就忘了我清微道长的名号了。”清微道长一说到正事果然又回到了原来德高望重的模样:“师兄的意思,借着这事,我们武当山要在江湖上露些峥嵘。”
“该露些峥嵘了,一群神拳门的小朋友盯上了紫岩先生的后人和《武穆遗书》,这次多带些弟子过去,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张真人可不只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好好先生,江湖上的威名向来都是杀出来的:“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兵分两路,你们去潭州,我在暗处看看这事背后有没有人捣鬼。”
张真人对于神拳门袭击俞岱岩的事情多少有些不爽利,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次一来是因为张家,二来也是告诉武林中人,少打武当山门人弟子的注意,毕竟武当山的山头上这几个“老不死”的,还没老死呢!
俞岱岩自从和神拳门的弟子打了一架,这一身好斗的细胞算是活了起来,也想把自己一身的本领施展施展,给自己闯些名号:“那师父我和你一起躲暗处敲闷棍,要不要叫大师哥和二师哥一起?”
“敲什么闷棍,为师光明正大。”张真人转身拎起俞岱岩的耳朵数落,好一会才算是放过他。
张真人从怀里拿出一个请柬递给俞岱岩:“你师兄们有其他正事要办,还有你,这次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俞岱岩拿过请柬一看,是峨嵋派的。
“峨嵋派新掌门接任,邀请各大派前去观礼。我和你师叔辈分太大,去了不合适,你两个师兄手边的事情一时半会放不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张真人拍了拍俞岱岩的肩膀:“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武当山天下行走了,做事要多动脑子,这次去峨眉山礼数做周到了。”
“风陵师太日子不多了,这次事情了了,我也过去看看老朋友。”清微道长在边上感慨了一句,然后也过来拍了拍俞岱岩的肩膀,然后还向他挑了挑眉毛,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事办漂亮点!l”
俞岱岩手里拿着请柬,神态有些凌乱,峨嵋派接任风陵师太的新掌门人是......灭绝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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