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我在峨眉山学艺,接到家中发来讯息,与我师父求援相救,说是明教率众来杭州,欲灭方家满门。”孤鸿子言语之间有无限悔意:“我与师傅立即动身前往相救,可终归晚了一步。”
孤鸿子紧闭双目,不堪回首:“只救下了我未婚妻子兄妹二人,我那舅兄方评护着我未过门的妻子,身受重伤,手臂被恶人砍了去。”
“此番与三位雅客会于艳澜洲,当真平生一大乐事,望逍遥二仙对某此前无礼之处多多包涵,希望二位也能推心置腹说说八年前到底发生看了什么?”孤鸿子用手擦去眼角泪水,故作平静,可紧紧握着酒杯的手让在座诸人都知他内心必定波涛汹涌。
俞岱岩听得此中秘闻,心中大呼精彩,不过确实整件事情经过充满了蹊跷。看着场面又沉闷了下来,俞岱岩灵机一动:“师兄竟有未婚妻,是方家后人,可是这新晋峨眉掌门,唤做方谧?可师兄为什么要出家?”
“哎,是我方师妹,这情爱的事复杂得很,你还不懂,我且不多说,喝酒喝酒~”孤鸿子原本还悲愤难以自已,结果被俞岱岩问了有未婚妻为什么还出家,立刻面红耳赤,支吾着不肯说,连忙劝酒掩饰。
孤鸿子这话对于两世为人的俞岱岩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俞岱岩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把孤鸿子灌醉,把他内心深处的羞耻问个一清二楚!
杨逍见孤鸿子窘迫,便主动开口:“八年前,家师仙逝于嘉兴,我便遵从师父安排,前往昆仑山寻阳教主投靠,那时我明教与萨迦派势如水火,打得不可开交。”
“说来惭愧,我明教原本是萨珊明教教派分支,来到中土偏居西域一隅,历代教主武功卓绝,教中高手无数,可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其实藉藉无名。”
俞岱岩想了想,还真是,明教历史悠久,但声名还真是这几年才起来的。
“直到杨教主登任,我们明教才算是发展到了如今这等规模。”
“不是历代教主和教众不努力,实在是西域昆仑的萨迦派势力太大,近两百年萨迦派连续出了‘五圣’,每一个都是大宗师的修为,不怕诸位笑话,最惨烈的时候,我明教连光明顶禁地都丢了。”
大宗师的修为,大宗师一般是指先天以上的修为,‘周身无漏’境界是宗师,代表一流高手巅峰大圆满,差一步先天;突破先天在道家谓之真人,于江湖就是大宗师。
俞岱岩见过一个大宗师,那就是自己师叔,清微真人张守清,至于自家师傅张三丰,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这具体是什么境界,张真人也还没和徒弟们讲过,正因为张真人是大宗师之上的境界,所以世间公认张三丰天下第一。
“无奈之下,历代教主、教众不得不向中原发展,谋取地盘以求生息。”
“萨迦派强大,中原武林就弱了吗?早些年有个文官叫黄裳的,差点把我明教给杀绝了,当时眼看我教差点圣火熄灭、永坠黑暗,惨烈当以此次为最。”
“方教主和韩、方两家先祖的事就不说了,前两任教主意图立足中原,结果与当时的江湖第一大派丐帮对上了,拼了个两败俱伤。我明教圣物圣火令被抢了去,如今不知所踪。而丐帮也不好过,镇派绝学降龙十八掌只剩下了十五掌,打狗棒虽然没丢,可打狗棒法从此失了传承。”
俞岱岩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笑容,无论如何也不能笑出来。门派发展之惨烈,无出明教之右,他俞岱岩愿称明教为最惨!
“直到阳教主登任,我明教才算有了喘息之地,在祁连山白驼山庄蛰伏了下来,八年前,阳教主率领全部教众重回昆仑与萨迦派全面开战,最终惨胜夺回了光明顶。”
说到这里,杨逍与范瑶俱是痛心疾首,连饮三杯也难解愤懑,看得俞岱岩非常肉疼,这“悟道酒”就剩这一袋了,喝美了回山之前可就没有了,峨眉山的竹叶青多少还是差些意思。
“当时萨迦派五祖八思巴虽然涅盘圆寂三十余年了,可两百年的积累,萨迦派即使没了大宗师,可底蕴还在,经此一战虽然一蹶不振,可我明教教众也十去其九,高手仅余哪有可能去杭州灭方家满门?”
“我明教立志驱逐鞑虏,匡扶汉室,复我衣冠,道长与我皆是忠良之后,明教与峨眉也应当是反元驱虏之同盟,绝不可自相残杀,使亲者痛而仇者快!”
杨逍终究是杨逍,一番言论当真是振聋发聩,江边风云都好似为之一滞!
“杨左使也是忠良之后,嗯~,嘉兴,杨家,那杨左使与阳教主是什么关系?莫不是?这!嘶~”俞岱岩睁大了眼睛,心想莫不是私生子?
范瑶知道阳顶天的出身,所以听懂了,此时也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杨逍,仿佛不认识自家哥哥了。只有孤鸿子不知道阳顶天出身,有些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
“不是,别瞎说,没有的事,我和阳教主非亲非故,毫无关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