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甲骑是非常厉害的,尤其是成群结队的甲骑,就算是高道明等人也不敢正面缨其锋芒。
与一个高速飞奔的甲骑正面碰撞,没有千斤以上的力量是根本挡不住的,就算有千斤的力量也要看身体是否吃得住。
如果是一名甲骑,二流高手都不会将其放在眼里,可是一旦甲骑破百,即使是一流高手也要绕着走。
面对一名甲骑,二流高手可以凭借身法步伐、眼力技巧等作出闪躲并反杀,但是甲骑破百并发起冲锋的话,躲得开前面锋骑,也躲不开后面的副骑。
就算是一流高手被甲骑正面冲了那也就只有一个死字,被擦到碰到最低也是重伤。
除非俞岱岩有金轮法王十层《龙象般若功》的力量,否则他绝不会和一个速度冲起来的甲骑正面硬碰。
被这队甲骑追杀的残兵游勇有几十人,其中有半数是一流高手,半数是二流高手,能在甲骑追击中苟延残喘的逃到了江边,这是因为总有人领头使用断尾战术,几个一流高数带着几个二流高手,直接点燃气脉然后自杀式的向甲骑反冲锋。
这样一来,每有一次反冲锋,就能拼死双倍的甲骑,并对甲骑的前进产生障碍,从而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敌对的两方人数不多,但是惨烈程度令人心惊。
高道明带着南岩宫的道人前去营救,也不敢就这么直接冲上去,需要结阵,然后从侧面切入,一沾既走。
于是跟不上他们速度,修为拉跨的俞岱岩就负责留下来看顾张汫,其余人组了一个外方内圆的九宫八卦阵势,一边奔走一边旋转变位,斜迎着甲骑锋流切了过去。
果然甲骑就是与一般的普通兵卒和异族高手不一样,九宫八卦阵打后者的时候砍瓜切菜,对上甲骑就有了一种碰撞摩擦的粘滞感。
不过高道明等人组的九宫八卦阵还是非常厉害的,成功的把甲骑的速度给打断了,一部分人仰马翻,贯在地上,被踩踏成了肉饼;一部分被冲散了,成了游骑;但大部分还是快速的整顿起鼓,打算重新跑起来对高道明等人进行绝命冲击。
俞岱岩这边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一些被冲散成了游骑的甲骑向着俞岱岩冲了过来,打算过来先杀了俞岱岩,然后再用后面的那个小孩子威胁高道明他们。
俞岱岩没有原地等着,拔刀在手,让张汫后退,迎着第一个游骑快速奔走了去。
奔走过程中,俞岱岩手中宝刃快速的舞着腕花,看起来迅猛灵动。
很快游骑与俞岱岩短兵相交,俞岱岩自然不会傻得正面与之碰撞,而是从侧面向其挥刀。
甲骑面甲下的脸孔神色狰狞而嗜血,他已经准备好收割俞岱岩的人头了,却见那道人长剑反转不知怎么就躲过了他的马刀,接下来只感觉喉咙巨痛,就连声音也无法发出,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俞岱岩与甲骑侧身而过的时候,没有用宝刃格挡马刀,而是凭借步伐和手法躲了过去,同时手中宝刃反转快速的在这个甲骑面甲下喉咙处狠狠的啄了一下。
这一下用得是崩劲,这招术向来是使用双手刀剑对付长武器的,被俞岱岩活用了。
在崩劲的作用下,甲骑的喉咙不是被宝刃的锋利给割断的,而更像是被一柄铁锤狠狠敲击过,整个喉骨都碎掉了。
俞岱岩用的这套双手刀剑的技法并不是学自武当山,而是前世酷爱于承惠老先生的“螳螂穿林”跟着视频自学的。
原本只是个花架子,这不是说“螳螂穿林”是花架子,而是当时跟着视频瞎学的俞岱岩是花架子。
后来在武当山上学武之后,俞岱岩才算是真的吃透了“螳螂穿林”的精髓,这次对付甲骑使用出来,配合《心意气神通》的混元劲以及交手法,出乎意料地好用。
“螳螂穿林”是双把劈刺剑的技法,这类技法的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后来在唐代军伍中人有很多修习这类招法的。
其实在武当山上也有一些双把劈刺剑,俞岱岩在“螳螂穿林”中看到了很多武当剑法的框架与影子。
螳螂门双把劈刺剑法在后世本就是以“武当剑法”为基础,融合了唐代流传下来的战阵刀法以及有明一朝的戚家剑、俞家棍等技法,步伐和竞击核心则是螳螂门的螳螂拳意。
其实“螳螂穿林”本就是于承惠老先生在螳螂门的双把劈刺剑技法上进行的简化创改,原本的螳螂门双把劈刺剑法为二十四式样,共阴阳各十二字诀。
阳宫十二诀是撩点封豁,格刺摔窝,缠崩摩劈;阴宫十二诀是点阴迎进,托闪漏提,身弯步活。
而于承惠老先生的“螳螂穿林”则把二十四式重新梳理简化,变成了“抽带云抹提,点崩撩刺击,绞截斩格劈,挑拨挂错洗”为要领的二十法。
原版的精要在于稳扎稳打,招式变化奇妙,“螳螂穿林”则在原本的基础上变得步法更为灵动,增加了更多的快速奔走动作,招式的速度也更快更刚猛。
一招得手,俞岱岩继续原法施为,把后面冲过来的甲骑逐个击破,最后一个游骑则没有直接打杀了了事,一剑敲在他的胸甲上,将其击打吐血昏迷。
高道明等人阻了甲骑锋阵的攻势,使得他们一时间停滞不前,需要重新整队。
趁着甲骑停滞不前,高道明等人一沾既走好不恋战,不然等这些甲骑再次冲起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原本被追击的散骑游勇也已经从三十余人损伤死亡减员到了十几人,在高道明等人的掩护下终于逃到了码头这边。
这十几人几乎人人带伤,尤其是一个年岁看面相五十左右岁的样子的受领人物被人背在背上,气若游丝,明显受了非常重的伤势。
俞岱岩拖着混过去的甲骑与高道明等人在码头汇合,这时远处的甲骑已经再次整队集结准备冲锋,可码头这边仍没有见到任何舟船驶来。
如果在没有舟船过来把岸上一行人救出去,那等甲骑们冲击过来,这些受伤的义士基本没有能活下来的,高道明和俞岱岩他们还好说,往江水里一跳自然可以逃生。
正在众人焦急之时,稍远处终于驶来一条载货的中型船只,船头立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年轻人指挥船工快速把舟船驶来码头。
“郭子兴来也,诸位叔伯兄弟快快上船。”年轻人跳上码头催促众人上船,可是看到被人背着的义士首领后,原本镇定的神态立刻变得惊慌:“啊这,爹!!马叔,我爹这是怎么了?何以重伤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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