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掉了下巴的,不仅是汪捕头,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缀在最后面看热闹的海大福,简直比昨天挨了二娘一脚时还要懵。
自己的这个一同入门的同年同僚,好端端的,就忽然跑长安街了?!
梁晋身在众人之间,自然就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而人群之中,海大福的眼神如此显眼,他又如何能注意不到呢?
这货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幽怨呢?就好像被抛弃了似的。
梁晋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众人拱拱手,以示道别,然后就跟于总捕道:“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说罢便跑去了汪捕头的班房里。
他在南郊衙门里时间并不长,又刚刚从赵捕头那里倒来汪捕头这里没两天,因此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也很快。
他在班房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一处,听见外面于总捕在叫唤:“散了散了,都散了。聚着干什么?咱们衙门里每年调出去的还少么?有什么稀奇可瞧!你们手上都没案子,不用忙活?要不要和赵老松一起去扫洗茅厕?”
等收拾完出去时,前面的捕快们都已经被赶跑了。
汪捕头没了梁晋,只好把海大福叫过来,和他一起出去收拾案子。
只是他还有些不甘心,在衙门外面驻足了一下吧,看到梁晋扛着包袱出来,这才摇首叹息道:“唉……”叫海大福一起离开。
海大福背影落寞,梁晋看在眼中,竟然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故事。
梁晋连忙甩甩头,把汪捕头和海大福的身影还有这诡异的感觉从眼前、脑中驱离。
他快步到了于总捕跟前,道:“于总捕,我收拾好了。”
于总捕默默地看了梁晋两眼,然后道:“走吧。”转身就往外去。
衙门外面停着匹枣红骏马。那是于总捕的座驾。马匹后面还拴了辆粗陋马车。
于总捕平日是爱骑马,不好坐车的。不过今日似乎例外,他竟然坐了马车来,还请梁晋一同上车去,并叫车夫赶车。
不过于总捕的马车,无论从舒适度还是从速度上来说,都比道宗平退思的慢了不少。
梁晋在车上晃晃悠悠,听于总捕叹息不止。
“唉……唉……”
这一声声叹息,着实让人心烦。梁晋忍不住问道:“于总捕何故叹气?”
于总捕道:“我叹息,自然是因为你。你这小子不错,所以我才安排你去了汪捕头那里。汪捕头本事大,还勤劳肯干,衙门里不少好手,都是他带出来的。”
梁晋保持沉默。
于总捕又道:“你只怕不知道,我元宵节之后,到侦缉司去,陆老鹰就提过跟我要人的事,想把你调去长安街。但我于成是什么人?我手底下的兄弟,岂能随随便便就送出去?所以我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他。”
梁晋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陆隼早就有动作了,只是没有成功。后来才去了姚学士府上,征求自己意见。
这算是先斩后奏吗?
于总捕继续道:“还别说,那厮眼力见儿确实不错,和我有的一拼,都看中了你这好苗子。但我真没想到,他竟然跑去找花总捕,也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让花总捕答应了他,亲自开口把你要过去。这下我是真留不住你了。”
花总捕梁晋知道,就是整个侦缉司的老大。元宵夜在长安街时,陆隼也提到过,好像当时正在龙凤台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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