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凉如水,昏黄的烛光下却是沁人的暖色。
两道隔着半载相思之苦的身影相拥而立,小小的烛火团成一团橙红色的光辉,将二人的影子辉映在地面上,一阵清风拂过,影子略有晃动,似是不经意一般,又好像是动情已久,影影绰绰间,本来近在咫尺的唇交织在了一起,男人的手臂扣住怀中人儿的后脑,几乎要将这半年里积攒的思念全都宣泄在这一吻里一般。
谢南朝几乎不敢去想,若是让他再一次和洛禾分离如此之久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却明确地知道,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阿禾,待成婚之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可好?”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谢南朝轻轻吻在洛禾泛红的耳垂上,闹得洛禾心痒,又跳得厉害,喘了半天气,才吐出一个“嗯”字,谢南朝却不肯放过洛禾,捧过面前娇嫩地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脸颊,黝黑的眸子轻合,再次吻了上去。
第二天,落后的队伍终于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匈奴王在得知玉娆公主差点开罪谢南朝这个玉面阎罗王之后,一气之下也不顾之前的疼爱,竟是直接关了玉娆公主的紧闭,顶着莫大的压力,玉娆公主这才供出了是一名巫蛮族的男子指使她做的这事,她也不过是贪心被利用了罢了。
只是让玉娆公主去想那人的长相,声音,甚至特征,竟是都毫无收获。
就像是被下了遗忘咒一般,玉娆公主只记得有一个人曾给过她记载了各种咒术的古书,又交给了她同心引,其他的一概记不得。
对此,谢南朝并没有做什么追究。
洛禾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知道,玉娆公主也只是被利用的?”
谢南朝似乎也在想事情,听到洛禾忽然开口,反应了半晌,这才说道:“不错,我曾见过那本记载了巫术的书。”
洛禾惊了惊,又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所以那个阵,是你给我的提示,对吗?”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那棵枯树上的标志眼熟,经谢南朝一提,她恍然想起,那不就是她曾经送谢南朝的生辰礼物,那枚玉锁上的标记?
原来如此!
谢南朝定是从那本巫术书籍里看到了什么方法,在得知玉娆公主想用阵法将自己和殷红绡困住之时,才想方设法给了自己这个提示,而自己看到那标志眼熟,便一定会接近那棵枯树,如此一来,她和殷红绡便成功入了城。
听到这,洛禾此行的疑惑才算解了个明白,回头看了一眼慢慢缩小,直至变成黑点的北城,洛禾心里感慨万分。
没想到就这样来北疆走了一趟。
也不知道殷红绡带领的大军行至何处了,他们还能不能追赶的上。
大军步伐和缓,而他们仅仅几人赶路,又是走的快捷之道,应当是有几分可能的。
偶然间闲暇了起来,洛禾竟然有些无所事事了,只能去看谢南朝,却发现谢南朝端坐在马背上,可心思却像飞远了一般,眼神有些空洞。
洛禾拍了拍马背,枣红色的骏马快走几步,与谢南朝步伐齐平,洛禾轻声问道:“可还有什么忧心的事?”
“嗯?”
谢南朝猝然转头,眼神集中起来,笑着抚了抚洛禾的头,道:“忧心啊,忧心回去之后该怎样娶你。”
洛禾被谢南朝突如其来的话给挠到了心,脸颊顿时就有些发烫,洛禾赶紧扭了扭马头,快鞭向前走去,“竟说些浑话,不理你了。”
谢南朝笑着看洛禾离开,也驾马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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