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戚讷讷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没那个本事的。老夫人叫伺候谁,我就伺候谁……看姐姐年纪比我长几岁,想必事情也经历得多些,怎么被困在这里,不去朱雀堂试试?”
红英听了一愣,她从前没想过,也不敢想。
可看朱雀堂的二等丫鬟都有从那富贵乡来这冷清地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她或许真能找个门路,从这里跳出去……
红英长得中等偏上,不算特别漂亮的,但也比普通的小丫鬟好看。
就只她眉眼间带了那股子刻薄,显得几分老态。
红英又看了一眼低头干活的花戚,目光落在她那张脸上,“啧”了一声。
这小蹄子有这么一张脸,她就不信她真的安心伺候一个药罐子。
刚才的话必定是给自己设计的圈套。红英瞪她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戚见她没上当,也不着急。
红英早就不想在锦瑟居伺候了,想去别处是迟早的事。
她只是把她的心思勾出来罢了。
此事不急于一时。
红英心高傲慢,留在锦瑟居也是添乱。
此时正坐在窗下写字的三少爷抬眼看她:
“花戚。”
少女把红英丢开,连忙走进屋子里,问道:
“少爷怎么了?要茶么?”
男人摇摇头,那双多情的眸子盯住她:
“你想不想出府玩?”
出府?
前世少女可是一进了这府里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的。
她当然想,但也知道是痴人说梦:
“丫鬟可不能轻易出府。”
也有特例,比如说跟着太太小姐去寺庙里上香,或是跟着主子出门做客赴宴。
但那自然是贴身的大丫鬟才有的体面。
三少爷笑了笑:“你只说想不想,我自有办法。”
少女睁大双眼,有几分不相信地看着他,但想出去玩的心思占了大多,还是点点头。
男人没再说什么,继续写字。
花戚有些失望,但还是沏茶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放下笔,吹了吹,把轻薄的纸折起来。
学了一声清脆的鸟叫,片刻后,一只鸽子从树林中飞到他的窗前。
三少爷伸手抚摸了一下鸽子,把纸塞进它脚上的小筒里。
又是一声低鸣,鸽子应声飞走了。
花戚端着茶从茶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簌簌飞远的小鸟。
她给三少爷递上热茶,好奇道:
“原来还有这么不怕人的鸟儿,是少爷养的么?”
男人语气温和,接过茶喝了一口:
“不是,它只是饿了,往日我喂过它。”
花戚了然:“哦哦。”她想起一件事,看了看他:“少爷,我是不是可以自己住一间房了?”
她总是惦念着这件事。
毕竟和女主子可以夜夜睡在一处,和男主子就有些别扭。
她和三少爷没什么,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红英回来了。
她又是个刻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背地里不知怎么编排她呢。
男人倒是不拦着她,像是刚想起来这件事一样,点点头,歉意道:
“是我忘了,这样下去对你的名声不好,那你就住隔壁的西次间吧。”
花戚迟疑。
三少爷自然住正房,这是无可置疑的。红英住的是离正房较远些的东厢房。
而西次间,就是正房左边的一间房,和正屋挨着,只有一墙之隔。
也许是为了方便伺候……毕竟三少爷病弱,晚上要起夜之类的事,她也好照应。
白衡看她神色明暗不定,解释道:“西厢房多年未开了,只怕潮湿灰尘大,也不好打扫。东次间是库房,只有西次间,从前我是作书房用的,如今在正屋隔出了书桌来,更方便,也就闲置了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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