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清听了心里不由得想叫好。
这一串计策快准狠,齐家便是一开始想容,只怕等一个唱戏的伎子闹上门来,再也不可能忍着了。
只是,这条计策显然还未完:
“若是太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纳了小琴呢?”
白衡摇摇头:
“便是太子想纳,宫里的皇上和皇后也不会答应的。他可不是什么情种,最大的让步,也就是买个宅子把她养在宫外。记着,等小琴去齐府闹了,再买通城南鹤玉班,说她得罪了人,不能再留,把她给逐出去。”
白衡语气淡漠:“这时武平侯再出手,愿给她名分,小琴还不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宁松清听了半日回不过神来。
的确,太子野心勃勃,不可能为了一个唱戏女得罪齐将军。
这样的计策,就是对小琴狠毒了些。
不过她被卷进这样复杂的派系斗争中,归属于谁早就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了。
这就是权力的意义。
宁松清听了也只能为她叹息一声。
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他起身告辞:
“那我就先去忙这件事了。”
白衡起身送他。
等宁松清出了房门,正好看见花戚捧着一盆脏衣服准备去洗。
他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
花戚抬眼见是他,又不见他说话,莫名其妙地欠了欠身子走开了。
白衡打开院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宁松清看看他,又看了一眼花戚的背影:
“不是吧,你如今什么醋都吃啊……”
他真的只是看那个小丫鬟面善而已。
但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男人伸出手拎出门去了。
……
过了几日,京城里果然流言四起。
尊贵的太子爷和下九流唱戏的伎子有不明不白的关系,这的确吸引了不少人的兴趣。
本来只是个传闻,但有知情人发声,表示鹤玉班的确经常进东宫里排演。
太子爷的宫殿里据说还有小琴的小衣呢。
传得很真,没过几日满京城就都知道了。
街头巷尾,无人不晓,一时成为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时兴的题材。
齐将军家当然也知道了。
听说齐将军一早就入宫找皇帝言明此事,皇帝大怒,召太子去骂了一通。
太子又亲自和齐将军解释是无稽之谈,方才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边小琴却听了周围人的撺掇,去了将军府门口下跪。
她哭得梨花带雨,诉说对太子的情意,求齐家小姐成为太子妃后容她进入东宫服侍。
齐家夫人气得个倒仰,齐小姐也放出了话,太子非良人。这是不愿嫁的意思了。
听说宫中皇帝下令要太子亲手解决小琴。
太子不肯,被打了二十鞭子。
之后鹤玉班也不想牵扯进这种和皇家有关的事情里,把小琴逐出了戏班。
因为武平侯暗中下了命令,京城里的戏班子没有敢接纳她的。
就在她惶惶不安之时,武平侯出手,许她侧妃之位。
很快,京城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一桩一波三折的狗血情事。
鹤玉班的花旦小琴,一开始和太子爷纠缠不清,又是下跪,太子又是为她挨打的。
谁知道后来竟然嫁了武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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