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云彤的祖父大半年前就把别墅挂在爱彼营上当民宿出租了。当然这与钱无关,祖父的初衷是想着家里人来人往的热闹一些。可半个月前他接到欧洲老年爵士乐团的邀请去了瑞士,这才让伊森过来帮忙照看。
云彤听完后忍不住摇头,心想祖父真会玩新潮的同时,也着实宽心不少。随后脑袋一晃悠,瞥见伊森干枯的无名指上竟由一枚老式婚戒套住。
“你结婚了!?”云彤再次难掩惊愕。
想起一路上接二连三遇到的意外与惊喜,果然如某本书上所写的那样“永远不会在生命中消失”,她笑问他:“什么时候的事啊?”
伊森低头腼腆承认:“半、半年多前的事。”脸上则泛起一丝羞涩,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甜蜜。
“那真是恭喜你了。”
伊森是个鳏夫,一直与女儿相依为命,这些年来若不是有祖父照应,日子可想而知。如今迎来新生活,云彤自然是要送上祝福。可见他低眉闪躲,脸上红晕,就知是害羞了。于是本是到嘴边的问题都被硬生生地吞下去。
这时伊森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向云彤请示道:“客人说十分钟后到,我得先去大门那里恭候他们。”
“嗯。”
得到云彤的应允,伊森即刻挪动脚步,边走还边小声嘀咕:“本、本来应该是中、中、中午到的,可说是遇、遇到了事,什么事才耽搁到现在。对了,三楼小姐的房间一直没有人住过,所、所所以……”
“等等。”云彤突然打断,望着伊森背影的眼眸忽闪忽闪,“你刚刚说的他们,他们几个人?”
伊森转身,毕恭毕敬地回她话:“两个女的,五个男的,所以一共是七个人。”
七个人啊?云彤的心轻轻一咯噔,记得浮桥边上笼在树影里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可不正是七人座的?
她勾唇一笑,在伊森离开后拎着高跟鞋飘飘然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她两手两脚摊开着趴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而后面带如花痴一般的笑容看着曾年的手帕。
云彤抿抿唇,决定先给祖父打个电话。
果然像伊森所说的那样,祖父这几天正在瑞士参加老年爵士乐团的排练,因为伊森不久前结婚了,他想着不如让他来料理宅邸,这样还有大把的时间享受什么婚后的二人世界。
云彤很快撒娇着跟他抱怨,说发生这么多事怎么都不跟她电话说一下呢?祖父却说给你电话还不都是小助理接?云彤内疚,却也不想提莫里斯太太的事以免扫了祖父的兴,倒是祖父突然在那一头问她,怎么会想到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祖父料事如神的口气让云彤一时有些答不上。
“你总是出了什么状况才会想到塔斯。来,告诉祖父,究竟怎么了?”
云彤犹豫了几秒,终于说出实情。再撞见向勋和小网红在酒店的大床上滚了床单后,她的嗅觉竟不复以前灵敏,甚至可以说失去了。也不知道是暂时还是永远。
她颇是沮丧地问祖父,祖母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祖父听了后哈哈大笑,显然对向勋的事根本不放心上。他轻轻地、又略显神秘地告诉她:“有啊,怎么可能没有。你祖母年轻的时候也为突然的嗅觉失灵而烦恼过。”
云彤不可思议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得啊?那后来好了吗?是怎么好的呀?”
“哈哈,我的傻孩子。”祖父的笑声霎时如泉水般叮咚悦耳,“当然是因为没过多久后,她遇到了我啊。”
云彤的脸蓦地红了,眼前倏地浮现出曾年的身影,似有热量的清新气味如丝绸般萦绕周身。
“你祖母为此还抱怨我一定是给她吃了迷魂药,让她只能闻得到我身上的气味不算,还死心塌地跟了我这个穷小子。”祖父得意地炫耀起往事,但见说了半天云彤也没吱声,又劝慰她道,“好了宝贝,我想你只是太累了,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休息,有空就陪陪客人们聊天,那可都是些有趣的年轻人啊。至于那个向勋,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别多想。对了,我要跟你说这次我们乐团里……”
云彤显然猜到祖父即将要跟她提什么,她“啊、啊啊?”两声,接着又装作像是听到楼下有了什么动静,赶紧以客人到了作借口摁断电话。
扔了手机后,云彤轻轻拍了拍红透了的脸颊,起身走到衣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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