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有主意,傅鸿禧自然不会反驳,闻言颔首,“也好,你有心那就随你去做,何时请岳父岳母一同过来,我好亲自过去。”
“你还有差事,那就劳烦得了你。”她又笑,头一歪靠上他的肩,“家里的事有我打点,再不济还有母亲疼我,你就一门心思扑在督察院,留意恒王安王的动静,不要因我而分心。每日晚晌看见鸿郎回府,我便心满意足了。”
二人亲亲热热,廊下一片欢声笑语,自然无人留意拐角处一人垂眸盯着手中的茶碗,神色阴晴不定。
转日她就下帖子给薛府,邀薛渝宋氏与玉容带着孩子一同来傅家做客。
薛渝宋氏早前说要请她与傅鸿禧回府小聚也是为记挂幼女的肚子,去何处皆无妨,如今见是傅老夫人也有心,家中又无事,自然欣然前往。
只是薛怀峰忙于公务,薛渝又随着薛绍与京城人墨客对弈品茶,索性将傅老太爷也给请出来同去,只宋氏与温玉容婆媳同去。
两家人相见虽不至痛哭流涕,也是万般不舍。宋氏与傅老夫人自回院子里说说笑笑,只玉容抱着暠儿来主院寻她,一进门便笑道,“母亲与姻伯母在一处,也只我这年轻的来寻你。快坐下,如今你身子重,我可不敢受你这礼。”
又逗暠儿,“暠儿,该叫这位长辈什么?”
幼子眨了眨眼睛,咧嘴呢喃,“姑母!”
被他这一声唤的满腔心思化成一汪春水,薛绛姝立时弯了眼,张开双臂,“乖,来姑母这儿。”
“你快坐下吧,如今谁敢动你。”玉容失笑,将暠儿放在一旁的软椅上,“他如今正牙牙学语,祖父祖母还不大会喊,倒是先学会唤你姑母了。”
“那是他知道我疼他,从前未出阁时我可没少过去喂他,他自然记得的。”轻巧划过幼子的面容,暠儿也跟着一笑,身子往后仰,又被玉容一把扶住,“我有了身孕后一直胡思乱想,有时候夜里梦魇就会想到咱们的暠儿,心里念得打紧,今日可算见着了。”
素菊上来奉茶,玉容微微笑道,“有孕之人都爱胡思乱想,我那时候也常想着你大哥何时能回来,甚至还盘算肚子里这孩子出世后是否能见到他父亲。你有心绪是好事,但若时常梦魇反而对身子不好,可寻太医诊脉,给你开安神的方子了?”
她点点头,“自然开了,我也是前几日睡不着,闲的无事才乱想这些,如今倒还不错。只是不知……腹中这一胎是男是女罢了。”
停顿一瞬,自己又先笑道,“是男是女都好,都是我与鸿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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