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烟花,两人沿着小路下丘,回到了梅林。楚明心,祁萧和柯雩已经放完了烟花,不见了人影。唯独江微澜一人坐在梅林边的石凳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神情淡淡哀伤。温萦奇怪,走过去道:“江护法身子还没好全,怎么一个人在这吹冷风啊?他们人呢?”
江微澜从愣神中回过来,站了起来:“宫主,温姑娘,他们去殿里打麻将了。”
温萦奇怪道:“那岂不是三缺一了。”
江微澜道:“秦长老拉着他们去的,他最喜欢打麻将了。”
一阵寒风掠过,温萦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缩紧了脖子,江微澜却不为所动,愣愣地站着。
寒苏道:“你穿的太单薄了,若是冻病了,江伯父和江伯母九泉之下也会担忧。”
江微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她是几个人里唯一没有穿戴过年色彩的。寒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有些尴尬:“宫主,我只是想家了。”
“楚明心不是说你父母是开餐馆的吗?”温萦有些迷惑。
江微澜移开目光,望向渺远的夜空:“是,只不过我九岁时,村子里传瘟疫,父母先后染疫而死。是寒青宫主路过,将我救了回来。”
三个护法和寒苏几乎是一起长大。楚明心和祁萧是打小就没有父母,被银月宫弟子带回来的弃婴,对他们来说,银月宫就是家,不会有想家的情绪。但江微澜并不是,她是岐山县人,年少时曾亲眼目睹过父母的死。被带回银月宫后,总会想家。平时还好,一到春节、中秋等阖家团圆的日子,还是会泛起思乡之情。经年过去,她出身的小村已经消失不见,便是想要回去,也已是不复当年了。
温萦不清楚她的身世,寒苏却一清二楚。他说道:“微澜,上元过后我想同钟离长老一同去岐山玄音谷找孟靖亭,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去。前提是把身子养好。”
温萦和江微澜一起错愕,异口同声:“要去岐山?”
寒苏转过头来对温萦说:“你想去么?”
岐山距离长安并不远,听说那边景致不错。温萦点头道:“要去。”
寒苏又对江微澜道:“你呢?”
寒苏想带上伤病未愈的江微澜,显然是想安慰她思乡之情。护法平时没有特赦是不可以离开寒苏的,想回家祭拜双亲都是奢望。听到寒苏这样讲,她眼中泛起微波,用力点了点头。
把江微澜劝走后,温萦蹦到寒苏面前,背着手道:“寒宫主,你是真心疼属下呀。”
寒苏笑道:“吃醋了?”
“瞎扯,我从不吃醋。”温萦断然否认,“我就是感叹,人生中能遇到一个好的上司是多不容易的事。”
寒苏伸出手系紧温萦大氅的系带:“其实于我而言,他们不仅是下属,也是亲人。”
“重情重义。”温萦伸了个大拇指,“对了,你要去岐山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的?”
寒苏道:“也是刚刚决定。”
“确定是岐山刺客干的了?”
寒苏摇摇头:“只是想去确认一桩事情。”
“哦。”听他这样说,大概是还不打算告诉她要确认什么事情。这就是寒苏的一个缺点,老是爱卖关子装神秘。
在外面走了一圈,被老北风吹了个透。回到观霜殿,温暖的炉火烤得人泪眼朦胧。秦风羽带着几个人打麻将打得热火朝天,面前堆了好些钱;反观陪长老玩的,一个个面色铁青,输了个家底朝天。江微澜和钟离致远在喝茶说话,仿佛在谈论上元后去岐山的事。
“和了!”秦风羽推倒牌,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玩了不玩了,”楚明心赌气一推麻将,“输一晚上,兜比脸都干净了。”
秦风羽笑着数钱:“小明心,你这赌品可不怎么样,输了就闹脾气。”
“长老你太厉害了,就放过我们吧。”祁萧捏着眉心,一脸头疼模样。
“是啊,”柯雩也有些郁闷,“新年一直输,都没开个好头。”
秦风羽笑得神秘,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堆红包分发下去:“你们几个小屁孩,看在陪我玩了一晚上的份上,一人一点压岁钱,省着点花。”
三人打开红包,发出一阵惊呼。红包里的钱比他们输掉的钱还多一倍,欢呼道:“秦长老万岁!”
寒苏坐在一旁观战,看到红包问了一句:“我的呢?”
“你,没有。”秦风羽竖起食指摇了摇,然后指着温萦,“你也没有。”
“为何啊?”温萦嘴欠地问了一句。
秦风羽道:“想要钱也行,孩子的满月酒上我给你们包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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