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泽有些意外,敲了敲她的脑壳:“你胆子真大,不会武功孤身一人就敢来这是非之地。”
温萦道:“洛阳又不是阴曹地府,有何来不得的。再说,你武功那么好,我跟你待在一起,有何危险。”
李长泽看着她的脸,无奈道:“好吧,不过寒苏就算不知道你在洛阳,但他也会来的。”
温萦疑道:“为何?”
李长泽笑了笑,并不答话,偏过头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银月,说道:“我总觉得,这个夜晚不会这么平静。”
月落乌啼,薄霜覆叶,轻云缓缓遮婵娟。
吃过饭,李长泽收走了碗盘,拒绝了温萦帮他洗碗的请求,径直走了出去。陌生的房间又陷入了死寂,烛火偶然爆一个灯花,都让人心惊肉跳一番。
温萦百无聊赖地在房中转悠,最后坐在一张榻上看书。这房间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谁睡过床,温萦没有洁癖,却也不想睡陌生人睡过的床。
此夜就没打算睡觉,她盘算着明日一定要去城中找家客栈住,也好过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彻夜不眠。
树上乌鸦啼叫两声,振翅而飞,抖落两三轻羽。温萦感到脚下一阵风凉,感知危险的第六感汹涌而来。她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窗边。
追龙阁处,有两个黑影站在墙头上,一人双臂环抱,一人手握折扇,在月下对视。
温萦心里不由得一跳。那两人离她所在房间不远,她大气不敢出,只露着一个头悄悄看着墙上的动静。
李长泽不知是单纯的乌鸦嘴,还是神机妙算,今夜果然不太平。那两人僵持没多久,便打作一团。
两人都没带长兵器,又是站在陡峭的墙头上,行动余地不大,故打斗的声音极小。两人实力皆不弱,但确有差别。没过多久,拿折扇的人就将另一人打下墙,传来一丝闷闷的撞击声。
不过拿折扇的人也没讨到好,手中的折扇明显撕成两截。那人扬手,将坏扇丢在了墙下,随其一跃而下。
庭院又恢复了寂静。温萦等了好半天,确定没再有情况发生,才敢悄悄溜出门去,往那墙头下一探究竟。
她却不是第一个发现打斗的。她来到墙下时,才看见李长泽蹲在墙根处,把玩着一只坏掉的折扇,折扇边缘还有一丝血迹,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温萦走来,他也不感意外,说道:“吵醒你了?”
温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哪儿啊,压根没睡。君宇哥哥,你神机妙算啊,前脚说完后脚就来事,这样的本事不去支个算命的摊委实浪费。”
李长泽合起折扇,笑道:“不是神机妙算,只是预料之中。我刚从追龙阁出来,里面的机关被尽数破解,橱柜被翻得七零八落。这必是有人心虚,夜半来毁尸灭迹的。”
温萦恍然大悟道:“罗正兴说,当年的事非他一家所为,那阙天盟倒台了,与他同流合污的人必然心焦。”
李长泽哼笑一声:“江湖蠢人如过江之鲫,未必看得明白银月宫和青狐谷的计谋。但身在此山中的人,一定能猜到阙天盟的倒台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没有证据,不能大张旗鼓将黑锅扣在银月宫头上,便只能趁乱来抹去曾经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免引火烧身。”
温萦道:“那偷东西的人,必定就是幕后黑手。”
李长泽点点头:“是啊,只不过太心急了,下了一招坏棋。”
温萦道:“刚才把小偷打下去的人,莫非是你?”
李长泽笑道:“我不会用扇,我也想不到有几个会用扇的。除了独行双雄之一的凌雅之,就只能是寒苏了。不过能把这扇子用成两半,也是人才。”
说着,晃了晃撕成两半的扇面。
温萦想了半天,才道:“我怎么不知寒苏会用扇,从未见他用过。”
李长泽将扇子扔在土里,站起来道:“寒苏的武功已是无法衡量的地步,万般武器皆能用得,只是威力参差。他一般所用的还是最为熟悉的剑,但其他武器也未必不用。”
温萦心想,你这比我还要了解寒苏。为了他的报仇大计,李长泽想必做了很多功课。
李长泽道:“寒苏果然不曾离开洛阳,他想必就在附近。小萦,你要不要去找他?”
温萦道:“我....我找他做什么?”
李长泽微微一笑:“那黑衣人偷走的东西,想必已经落在寒苏手里。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小萦,你就当是帮帮我,可好?”
温萦犹豫片刻。她虽然没有掺和进纷争中,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已陷入风云。就算不帮李长泽,她也十分好奇当年事情的真相。
温萦道:“好,我明日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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