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令刚好转到了十六桌,许如意淡定地将它递给姚明远。“姚兄,好运气!”
姚明远皮笑肉不笑地接过,吟诗这种文人的活真不适合他这个粗人,握着令牌看向投筛子的圣炀。就不能避开他吗?他就不信他没那本事。
但圣炀无视姚明远吃人的目光,依旧平静道:“姚公子,请!”
姚明远打小就是个粗人,舞刀弄棍的他吟个鬼诗!抓起桌上的酒,“本公子喝酒!”
仰头,一壶酒咕噜噜两下被他喝完了。
陶坚强鼻子动了两下,浓浓的酒香溢满了鼻息,哎呀,真酒!强!
“姚公子好酒量!”说着,圣炀拨弄着面前半尺见方的大筛子,咕噜咕噜地滚着,滚出了一个五点。花令又往下传了五桌。喝完的空壶也被旁边的侍女收走换了一个满壶。
场子上热闹的紧,有人吟诗有人喝酒。奇怪的是那个令牌,无需墨水,手握在上面,便有一行行的字显现出来。想来是将心中所想展示在令牌上了。
想来也有那灵气的功劳,这个世界竟然是玄幻修真世界,只是不知是何种修法,浑浑噩噩的逃避不是她的作风。凡事有因有果,想着上回摄魂的事,她陶坚强怕也是一道浮萍,飘飘摇摇呢,回去该好好问问许如意了。
一丝丝浅浅的灵气溢出笼在黛青色衣裳下,她这灵气溢出的越发频繁了。许如意看着满座喧闹的人,掂量着谁是鱼谁是饵。上回那外泄的灵气被他妖力掩盖,到底还是吸引了几个不要命的。
正思索间令牌终究转到了许如意手上。他将令牌递给陶坚强,陶坚强刚拿在手中觉得一股气窜进了身体里,令牌好像变亮了一点。随后令牌现出了一行字:归故里,寻如意,择郎归,桃夭夭。
“归故里,寻如意,择郎归,桃夭夭。”圣炀跟着念了出来,拍手叫好。众人一番赞赏,又开始了下一轮。圣炀投了个三点,姚明远完美错过,高兴极了,从陶坚强手里接过令牌传给下一桌。
令牌离手时,陶坚强隐约看到了令牌后的字:“命已还,两难全,缘注定,起风波。”
她确定她心中并未想任何句子,这字显得她总觉得心中不太平。
而不太平的又何止陶坚强,那行字,许如意也看见了。
命已还,两难全。他是不是忘记过什么?
缘注定,起风波。这玉有何古怪?
待到花会结束,取了制好的铁器,上了回家的马车他也没想起任何事情。三千年,确实活得有些久了或许是忘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马车是姚府安排的,青棚顶、毛毡帘,内里作了些文章铺了厚实的毛毯还置了张小几,车窗下面有个暗格放了些点心酒水类的。
正午的日头较大,将积雪融化了一些,此时道上有些泥泞。车夫驾车亦有些快过,车轮子陷进了泥坑险些翻了车。
车夫满脸歉疚地掀开车帘对他们道:“许公子,许夫人。小人失职,惊了二位,实在对不住。还请先下来小人将车挪出来。”
车夫四十左右的年级,姚家应该待遇不差,车夫穿着干净整齐脸上也没有太多沧桑的痕迹,观他的体态,面色红润反道有些发福。大抵是平日里姚家马车用的少给养出来的?这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挪出来。
陶坚强无可置否,只暗暗观察了一番。
泥泞的道路确实没有几块站脚的地方,陶坚强撩了下裙摆,她记得刚下车的时候好像拖地上去了。这会一看依旧干干净净的未沾上一丝泥土。扭头看向许如意:“刚刚应该有沾地上吧。”
看着陶坚强撩起的裙摆,许如意抓住她手将裙摆放下,“这衣服不沾泥水不沾尘土,娘子只管放心穿就是。”
陶坚强又甩了甩裙摆将那字露出来,“那这行字,你写的吗?怎么来的?”
“制衣的工匠自己绣上去的,我事先并不知晓。”
“哦,那令牌后面那句话你可有看到?”
许如意的脸一瞬间僵了,看着陶坚强,又将脸转向别处。命已还,两难全,他不知说得是他还是她。他又要怎么回她,还有夭夭。
“那便是看见了。”陶坚强往前走了两步,随手折了支不知是何植物的枯枝。“左右无人,那告诉我灵气是什么?是这个吗?”
将枯枝递到许如意面前,枯枝慢慢转绿,萌芽,花苞,瞬间几朵粉色的花开了一簇。陶坚强笑道:“竟然是桃枝呢!”
“你!”许如意激动地抓住陶坚强的手,语气急切地道:“你究竟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吧!许如意?”松开桃枝任它掉在地上,反手又抓住许如意的手腕:“你究竟是谁?”
此时的陶坚强全然没了平日的温和,像只准备攻击的刺猬竖起了满身的刺。灵绸衣衣下翻滚的灵气顺着她指间往外溢。
将手指伸到许如意面前,抬起娇小的脸冷傲道:“这便是灵气吧?”反手一握,将溢出的灵气攥在掌心。“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我就是许如意,你的夫君。虽未同房,但毕竟也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就是陶坚强,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虽然相识的过程你忘记了,但我也没有欺瞒你的必要。”许如意正色道,他也确实未隐瞒,这便是事实。最简单的事实!
“许公子,许夫人。可以走了!”远处马车旁车夫嘹亮的声音打破了俩人的僵局。
“这便过来!”许如意对车夫大声应着,又对陶坚强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但也请你保护好自己,别乱来!”
陶坚强无语,当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反应比较好。本以为她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不想这生活却像是戳破了一个幻想中的泡沫。她的到来与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夭夭?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那令牌她观察过,需是心有所想或者是吟唱出来才能在上面显示,她什么想法都没有,那字便自己浮现出来。并且与衣裳上的字相照应,这便罢了,可后面接的那句明显不对。命已还,两难全,谁偿了谁的命,又全了谁的意!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路沉默,两人回到了风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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