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岳看看殿下的脸色，才又道：“据殿下描述，那群黑衣人不像是那位的手笔，倒和江湖草莽颇为相似。近来，山匪多有下山与武林中人接触，想必是趁金城盛会谋个前程。这样一来那群黑衣人的真正出处倒是鱼龙混杂，难以查清。不过，庄里的采买曾见到过吴越氏的姨娘与一大汉相见，那大汉曾是虎头帮的帮主，后被吴越氏招收，改为虎震镖局。”

“属下根据这条线索打听，虎震镖局这段时间走镖的人数比往常多了一倍。”

“你庄里的采买认得吴越氏的姨娘。”

听出三皇子这话不是疑问，秦时岳反而品出了调侃，心一凛，三皇子何时会与属下开玩笑了？

“采买的妻子的姨婆曾给那姨娘做过媒。”顿了下，“那姨娘死了丈夫后嫁于的吴越氏家主。”

虽然他很疑惑七拐八拐打不着边的关系，他庄里的采买是怎么一眼认出那女人的相貌，还非常机智得跑来禀报他，要不是形容得那大汉特征明显，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八卦，而三皇子已是略通一二。

萧燕绥记起杜衡汇报的有关李寻欢的资料，她就非常乐于收集各家后院杂事，坊间见闻。后来见她行事作风不似囿于后宅的妇人之见，便对此事心存疑虑。

有一次相谈他憋不住问出了口，李姑娘说，世人皆八卦，世上无秘密。以微知著，往往是这些你看不起的八卦小事总能影响一件事的结局。

“姑父，同我讲讲那姨娘吧。”

秦时岳更惊讶了，有道是君臣后才论辈分，就算他是皇家女婿，也先是臣再论亲戚，何况殿下为人宽厚，私下却非平易近人之人。

冷不丁被叫一句姑父，倒显得亲密了许多，让人心底霎时如泡在后山的温泉里，暖融融的。

也让他暂时忽略殿下对后宅妇人的关注，只尽职尽忠说道：“薛姨娘本名薛姗雪，与虎震镖局的胡帮主乃是义兄妹，在嫁给吴越家主之前曾有过一段为期一年的姻缘，她夫婿过世后，她义兄下山被吴越氏招收，虎头帮也改为虎震镖局。”

“她夫婿是？”

“....未查。”

“薛姗雪是否与她义兄....有染？”

“未....”

萧燕绥问出口就后悔了，抬手止住秦时岳。

沉吟半响，“往后你训练几个人专门收集官员的后宅阴私，算了，你挑选几个机灵点面貌平庸，腿脚松快，年纪轻些的人送去我府里，不需多，只3人足以。”

秦时岳：殿下前半句说了什么？他没听错吧？？

“是，殿下。”

萧燕绥起身，“将这次参与武林盟主选举的人物名单，及这些人背后的势力统统汇总给我。”

“是。”

“那这次袭击的黑衣人？”秦庄主提醒道：“虽然殿下毫发无伤，但此举亦是冒犯了殿下。”

“三年前吴越氏既能凭空冒出，三年后骤然消失也不奇怪。此事三日后将薛姗雪同义兄有私情之事散布出去，务必天下人皆知。”三皇子的嘴角翘起，墨黑瞳仁有笑意和残酷交错，使仙人般的面庞沾染了一抹邪魅。

“还有，将本殿遇刺的消息也放出去。”

秦时岳听后疑虑丛生，殿下的做法与往日大不相同，但知道殿下决定的事旁人更改不得，不论他有多少想法，不质疑主上的决断是做下属的本分。

“是，属下这就去.....”

“姑父不需着急，陪本殿去桃林走走，本殿也有十好几年未见过了。”

萧燕绥最看重的就是秦时岳办事的能力以及忠心，而非他的附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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